她擔心時越一個氣急,手上再沾染上血就不好了。
於是便放緩了聲調,安撫道:“我沒事,真的。”
時越已經預設馮珂是個死人了,他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浣溪瞭解他,他越是平靜,才越恐怖。
良久的沉默後,時越終於開口,卻是對著方舒然的。
“你可以走了。”
方舒然挑眉,“她剛說想吃梨。”
“我會切。”
聽他這麼說,方舒然有些意外。
不過他很識趣,便對許浣溪說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找我。”
時越可沒忘記他之前臨時倒戈幫助許浣溪逃走的事情,於是冷笑道:“你能幫上什麼忙,趕緊滾。”
眼看病房內火藥味越來越濃,許浣溪只能出聲調停。
“好了學長,今天謝謝你了。”
等到病房內終於安靜下來,許浣溪偏頭看他。
時越這小子,正緊繃著下頜線,手上削著梨。
只是這梨,被削到最後基本上只剩下個果核了。
許浣溪:……
果然應該讓方舒然把東西削好再走的。
時越明顯也感到了挫敗感。
他將刀子和梨全扔到了垃圾桶裡,趴在她面前看她。
“我當時……真的很害怕。”
不知怎的,他這麼說,又閃著一雙濕漉的眼,許浣溪的心軟了三分。
她沒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我真沒事,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時越“嗯”了一聲,環住她的腰,又怕壓到她的傷口,動作小心翼翼的。
“你再也別離開我,好不好。”
可許浣溪只是繼續揉著他的頭發,始終沒有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