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的眼裡從來只有她一個,但她的世界似乎太大了。
那麼多人都比他重要。
所以,他才總是被她拋棄。
沒錯,就是因為她在意的人太多了,就是因為她身邊縈繞的人太多了。
讓那些人全部消失不就好了。
他這麼想著,出的力便大了些。
許浣溪抬起手腕,隨之搖晃著,她試圖要阻止,但既然已經上了船,就只能沉浮在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中。
一開始是在沙發,後來是在臥室,最後她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趴在他的肩膀上求饒說要停。
果然是白紙,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後來的無數次,更何況是剛剛食髓知味的時越。
最後是在浴室,本來是他抱著她去要去清洗,但還是在洗手臺的位置又荒唐了一次。
直到她終於能好好躺在松軟的床鋪時,累到幾乎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一下。
時越抱著她抱的很緊,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試著用手去推開他,幾次嘗試無果後便放棄了。
她實在太累,雙眼緊闔,下一秒就能立刻入睡。
時越的掌心貼著她的後頸,此刻懷中溫軟越是真實,越像場精心編織的幻覺。
半夢半醒間,似有微涼的吐息拂過耳畔。那道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又像是直接凝在許浣溪的腦海裡:
“你愛我嗎?”
這樣的問題,讓許浣溪突然想起,她很久以前閑得無聊,去看莎士比亞的經典劇目《仲夏夜之夢》。
海麗娜在向著狄米特律斯求愛時,狄米特律斯拒絕她的話:
是我引誘你嗎?
我曾經向你說過好話嗎?
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你,
我不愛你而且不能愛你嗎?
時越,
是我引誘你,
是我曾經向你說過好話。
但是。
她已經不算清醒,恍惚間聽見自己含混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