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時越也扯了扯唇角。
“你想的沒錯。所以你最好在我的耐心耗盡前,快點離開。”
時陽低頭望了一眼明顯在害怕的男孩,道:“飛機停的太遠了,我怎麼知道趕過去的路上會不會被埋伏。”
時越神情未變,語氣淡淡。“太近會被衛星拍到,你想要安全,就按原定計劃走。”
“放你媽的屁!”時陽突然暴起,一腳踹翻鐵皮凳。
金屬撞擊聲在倉庫裡炸開,驚得男孩渾身一抖。
“你裝什麼好人?你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嗎?現在立刻讓直升機過來。”
時越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幾分,沒有再爭辯,撥通電話,冷聲吩咐:“更改降落點,靠近倉庫空地附近,十五分鐘內到達。”
通話那頭的人顯然遲疑了一下,才低聲確認:“收到。”
等待的時間,倉庫內空氣凝滯。
男孩不安地絞動著手指,甚至有些害怕地躲在了時越的身後。
而目睹著一幕的時陽不禁怒罵道:“你這個兔崽子,站在那兒做什麼?”
男孩被怒吼聲嚇得又一抖,眼眶頓時紅了,死死抓著時越的衣擺不敢吭聲。
“我才是你爹!”時陽恨不得沖上去揪住他的衣領。
男孩徹底愣住了,眼裡滿是震驚與困惑。
他從一開始就被灌輸,他的親生父親是時沛,面前的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至於時陽,則是因為時家不願意接納他而好心收養他的叔叔。
而現在,叔叔卻說,他才是自己的爸爸。
男孩下意識去看時越,卻只在他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玩昧的表情,彷彿眼前只是場乏味的鬧劇。
他慢慢地松開了抓住時越衣擺的手指,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顯然短時間內還無法接受這些事情。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震得倉庫外的鐵皮框框作響,揚起地面上的塵土。
時陽將煙頭碾碎在鞋底,拍了拍公文包上的塵土。
他走出兩步,卻又停住了腳步,突然轉身盯著角落裡搖搖欲墜的許浣溪。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時陽指著她道:“她和我們一起走。”
他說完,手下的人立即架起許浣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