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的臉上藏著狂喜的情緒,語氣卻依舊剋制。
“你昏迷了將近兩天,醫生說你身體太虛,差點......不過現在穩定下來了。”
許浣溪卻沒有回應。
原來不是夢,一切都真切地發生過了。
她遲緩地轉動眼睛,直到過了幾秒,她沒有在病房內發現那個人的身影,便問:“他呢?”
沒人應聲。
許浣溪有些茫然。
她的手背上插著輸液針,但她已經撐起了身子。動作太猛,牽動了點滴,血液倒流進透明軟管裡。
“別動,你的身體還沒恢複——”
“時越呢?”許浣溪又問,聲音帶著一絲不安,沙啞得不像話。
許清平想攔,眼眶微紅,喉嚨哽著。“他......”
許浣溪聽見了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又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她只一把拽掉了插在手背上的針頭,被單被滴落出來血染出一抹紅,她卻毫無知覺地掀開被子。
“浣溪姐,你別這樣。”池秋皺著眉,伸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你現在下床會暈倒。”
許浣溪一聲不吭地推開他。
赤腳落地,身體搖晃了一下,兩人都沒敢攔住她。
她稍稍穩住,抬腳一步步朝門口走去。
走廊被陽光照亮,曬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原來身體暖和這麼美好,但卻是在走了一遭鬼門關後才意識到這一點。
她有些出神地想著。
直到護士小姐在導診臺看見了她,連忙跑了過來。
時越這樣的人,肯定會住在一層樓只有他一個人的高階病房裡吧?
許浣溪笑了笑,對護士說:“你好,我去看看時越。”
護士愣了一下,想在思索,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是和您一起送進醫院的那位先生嗎?”
許浣溪輕輕點頭。
護士面色有些為難,頓了頓才道:“那位先生昨晚傷勢惡化,有髒器出血跡象,緊急轉院了。”
“轉院?”許浣溪的喉頭一動,聲音更輕了,“他去哪了?”
“去了市郊的特級外科醫院。好像是他母親從國外飛了回來,請了一批世界頂尖的外科專家。”
再問後面,護士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