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場獵殺都有時機和節奏。耐心、等待,是你一生中最重要的技巧。”
靜候時機很重要,短暫地放任自由也很重要。
這就是,他放許浣溪自由的真正原因。
“所以,之前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希望她能獲得自由,其實內心也是希望她留下來的,對吧?”時越掀了掀眼皮,嘲弄道。
“我希望她留下來,但不是留在你的身邊。”池秋冷冷回答。
“那這可不能怪在我身上了。”時越輕笑一聲道:“是方舒然最後倒戈,放她跑掉的。”
他向身後椅背一靠,神情頗有些怡然自得。
“你們在她眼裡都是幫助過她的功臣,而我卻是她通往自由道路的最大阻礙。”
語畢,他哂笑一聲,“她執意要走,所以我還不如在她心裡留個好印象。”
許浣溪和他父親之間的糾葛,只能透過時間來淡化,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耐心、等待,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技巧。
“我會去找她。”池秋突然說道。
時越盯著他看,半晌道:“你不會。”
即使池秋面上未曾表現出來任何,但微微蜷縮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歸根結底,你還不夠強。”時越明明是坐著的,在氣勢卻是居高臨下的那一個。“而你也知道被她拋棄的原因正是這個。”
“隔著遠遠地看她一眼,更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被說中心事的池秋默然了片刻,譏諷道:“你這樣的性格,難怪她會在我面前這麼說你。”
時越收起了笑痕,面無表情地看著池秋,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問道:“她說我什麼了?”
恰恰相反,許浣溪幾乎沒有在池秋的面前提起過時越。
池秋扳回一局,他轉身向著門口的位置走去。臨走前,他微微側首,問道:“那個姓方的,為什麼會在最後的時候倒戈。”
時越滿不在意地笑了一聲,“和我一樣。”
不約而同的,三個男人都懷揣著同樣的隱秘心思。
既然她執意要走,還不如在她面前留下點好印象。
池秋走後,辦公室內恢複了寂靜。時越開始按部就班地工作,卻因為短暫失神,鋼筆的筆尖在檔案上氤氳成墨。
等他回過神來,紙張上已經成了一個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