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徐青司也注意到蕭壑的存在,時不時的誇一誇捧一捧。
蕭壑的“江湖地位”因此突然變得特殊起來,四哥走一些“大場面”的時候,也會有意無意的點著蕭壑跟在身邊。
後來,徐青司涉足房地産,不知為什麼,突然把海鮮酒樓盤了出去。接盤的就是四哥,蕭壑也就在酒樓裡做事了。
韓芯不僅僅是耳聞,還聽蕭壑發表過一頭霧水的感言。人生大概就是這麼陰錯陽差才顯得不可預測吧?比如韓芯,從來不知道教導蕭壑遵紀守法,居然能教匯出一個別人眼裡“黑白通吃”的家夥——雖然這家夥和她一樣蒙圈。
蕭壑也不清楚自己在別人眼裡多可怕。
當韓芯不讓他找四哥幫忙要錢時,他也不覺得宗老闆會給自己這個面子。以至於絞盡腦汁想幫一把韓芯的時候,還跑去跟劉豐學本事。他擺出明晃晃的流氓樣子去嚇唬宗老闆,卻不知道真正嚇到宗老闆的他根本不需要在胳膊上印一個花樣子!
韓芯把前因後果想明白,沒有立刻開口斥責蕭壑不走正路。她意識到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這個大花臂說明蕭壑自己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別人眼裡有多壞,所以才弄這麼一個標識告訴別人。
難道自己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嗎?
——蕭壑,其實你已經壞透了,你就是大家眼裡的大流氓,你僅次於四哥,只要開始嚴打,你跟四哥一樣都是重點目標。
自己可以這樣說嗎?
韓芯看著蕭壑,他正百無聊賴的用牙簽紮蘋果。興沖沖的要來了錢,卻沒有預期的表揚,反而被審了一通,雖然不乏自作自受的成分,可心裡別扭卻是一定的。
韓芯掏出濕紙巾遞給蕭壑:“趕緊擦了,醜死了!而且,這種東西有色素,萬一透過面板被身體吸收了,說不定會致癌!”
蕭壑不在乎致癌不致癌,他只在乎韓芯的態度?
一邊擦一邊小心的瞅著韓芯,女娃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忽喜忽怒,看著他的眼神也有點滲人。
蕭壑的心髒又有點缺血了。
韓芯說:“這錢我其實要了好久了,之所以沒告訴你不過是因為這是工作。要來了也不歸我,要不來我也沒啥責任。盡心就好,咱們沒必要搭上自己的私人時間和人情。不過這也怪我,以前沒和你說清楚。今後凡是我工作上的事情,除非我親口和你講,不管是誰給你明示暗示的,你都不用理會。那種事,你就算是做了,我也不領情。”
蕭壑連忙點頭,恍然大悟:難怪韓芯不高興,搞半天是自己會錯意了!這事兒是誰告訴自己的呢?好像也沒人讓自己做。就是那天看到韓芯哭,然後想起之前湯恩樂聚會提到的事情,以為韓芯需要幫助……
以為!
蕭壑汗顏,難怪韓芯總瞧不起自己!
看自己笨的,還自以為聰明的猜人家的心思。看看現在,猜錯了吧!
一時間蕭壑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有點抬不起頭來!
韓芯不知道他如此“自責”,繼續說道:“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我也不是因為這個問東問西。”
蕭壑好奇的抬起頭:大小姐您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韓芯鄭重的說:“蕭壑,你看你堂堂正正一個七尺男兒,走到哪兒都是不折不扣的漢子!做的事俯仰不愧於天地父母,說的話吐口吐沫就是釘,紮地裡誰也拔不出來!可是這一次呢,你看看你。擺出一副小流氓的樣子,弄個花胳膊,穿個大背心,歪七擰八跑到人家辦公室裡,死氣白咧的喝了人家的好茶,還陰陽怪氣的說話,哪兒有個男人相啊!你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做這麼扣兒巴嗦的事兒呢!這種事,也就劉豐那種人猥瑣的人才做的出來。”
最後一句,純粹是捎帶手的發洩一下那天被拽走的怨氣,卻不知道一下子戳中了真相。蕭壑立刻張大了嘴,那句“你怎麼知道我是跟劉豐學的”都撞到了大板牙了,活生生被舌頭捲了回去。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蕭壑語文書沒好好看,六年六本全是嶄新的,武俠小說本本翻爛;不僅看完自己私藏的,還把韓芯家裡那些都看完了。
為了培養他愛讀書的習慣,韓媽媽還一度理想化的定了《今古武俠》雜志。後來發現,蕭壑的作文水平一點沒長進,還滿篇的胡說八道——居然要帶著韓芯闖蕩江湖!一怒之下就取消了,還下了禁足令,好長一段時間不讓韓芯跟蕭壑說話。
往事一說就長,總之蕭壑的人生道德理想情操,全是做大俠闖江湖講義氣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雖然混亂了點,但還算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