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芝點了點頭，但心思顯然不在上面，更沒把蕭媽媽方才聲勢浩大的命令放進耳朵：“韓芯，我問你，如果劉豐真的犯了法，我們家是不是得抄家？”
抄家現在沒有了，但是罰款肯定是有的，還有刑事附帶民事的訴訟，反正一夜回到解放前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韓芯沒想到這一層。經蕭玉芝一提醒，韓芯忽然意識到，難道蕭玉芝想轉移財産？
這個蕭玉芝真是太機靈了，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腦袋瓜轉的真快。
但是對她來說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說的！無論肯定否定，都不能正面直接回答。否則豈不是教唆犯罪嫌疑人銷毀轉移贓款贓物嗎？
雖然劉豐還沒判，但就是因為沒判，事情才什麼可能都有啊！
韓芯這會兒一點猶豫都沒了，立刻說：“你看你問的，還抄家呢，古裝劇看多了吧？時間不早，我還得回去加班。阿姨，我先走了。”
剛才有許多話要說，有許多話要囑咐，此刻一句都不想說。
韓芯隱隱有一種感覺，蕭玉芝和她會越走越遠。
蕭壑呢？你會走到哪裡？
快到律所，一直沒說話的蕭壑忽然開口：“剛才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姐說？後來為什麼都不說了，跟劉豐有關麼？”
韓芯想不到蕭壑這麼靈敏，但她不想解釋，斟酌了一下說：“蕭壑，我剛才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姐。但是後來聽她自己說了，就沒什麼好問的了。劉豐這個事——我會盡量幫忙的。你放心，我就算不喜歡劉豐，可只要他一天是你姐夫，我就肯定幫他。”
蕭壑點點頭，伸手把韓芯鬢邊的頭發抹平，“你也別太累著。我看你剛才臉色煞白，好像被什麼嚇到了，才想問問你的。我知道劉豐和我姐這是出事兒了，你盡力就好，別勉強。”
“你也是。如果你姐讓你去做什麼，你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韓芯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蕭玉芝的腦袋瓜子，真不是白給的。要是她真動腦筋動到蕭壑身上，韓芯很怕。
蕭壑略一沉吟：“我其實一直想問你，我姐會不會有事？”
韓芯嘴巴一苦，心說：我說啥？說你姐只要不亂講話，只要劉豐肯擔下所有的事，你姐就沒事？
不能啊！萬一你姐被公安問話，說韓芯教我不能講；萬一你找人跟劉豐說韓芯說了只要你肯擔下所有罪名，我姐就肯定沒事——
那我就百分百的出事了！
難怪湯律師問我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公辦，怎麼都好說；唯獨到了私事，該說不該說的，很難把握啊！
韓芯嘆了口氣：“你如果真的很關心，就趕緊讓你姐或者劉豐他媽給劉豐找個好點的律師。我們今天還在派出所看到他了，要是進了拘留所，就只能讓律師見了。”
蕭壑點點頭，看樣子心情也很沉重。
韓芯不忍，主動伸出雙臂抱住他：“你知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
這大概是韓芯這輩子第一次這麼直接的表達自己的心情。可惜在現在這種嚴峻的情形下，大家都沒覺得多麼激動。
蕭壑只是敷衍的抱住韓芯拍了拍：“沒事，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