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腦門子官司,韓芯腳步沉重的走出寫字樓。一輛小麵包開過來,像極了許久之前街邊無證經營的計程車。不過,寫字樓的保安都已經認識了這輛車和它的主人。甚至,他們的心裡還在暗暗的羨慕:
——看人蕭壑,一樣不務正業,怎麼人家就混成了老總呢!
雖說是開麵包的和開賓士的不能比,但和原來當打手的日子也不可同日而語。
玻璃窗降下去,露出蕭壑熟悉的笑臉。但就因為太熟悉,韓芯直接跳過他的笑容,看進他眼底的煩悶。
上了車,韓芯不自覺的嘆口氣,問道:“是不是玉芝姐那裡有有事了?”
自從拒絕了劉豐離婚的請求,韓芯就沒再接觸過劉家。蕭玉芝堅決不離婚的態度,倒是斷斷續續從蕭壑那裡瞭解了不少。
蕭玉芝放下身段,去劉家認錯,要求和好。劉豐母子不給開門,蕭玉芝前腳離開,竇銀霞後腳追到單元口坐在地上哭喊著罵蕭玉芝不孝,要氣死自己,還說劉豐掙的錢都被蕭玉芝挪回了孃家,被她弟弟賭光了。
“你賭博?”韓芯詫異的喊了一聲,“她怎麼啥都敢說!”
蕭壑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卻沒像往日那樣咒罵,只是皺緊了眉頭,抿緊了嘴唇。一副不甘心,卻也不屑於和她計較的樣子。
韓芯看他這樣,心底一寬。自從做了生意,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蕭壑的見識寬了很多,見解也比過去深了些,看起來就不那麼容易動怒。但是本質上,他還是那個悄悄執拗著的大男孩。所謂心思深沉,在蕭壑這裡,依舊是過去的不屑一顧。
“後來呢?”韓芯問。
“我姐沒理她,直接就回家了。”蕭壑悶悶的說。
“這個、不像大姐的風格啊!”韓芯來了興致,她其實對蕭玉芝有仇必報的性子很是羨慕,“怎麼著她也得把這母子趕出那房子啊!那玉芝姐找你了麼?”
蕭壑搖搖頭:“這才是最煩的地方。我姐沒找我,這些都是我聽劉處說的。”
“劉處?”
“x行管信貸的。我不是一直在跑貸款麼?他一直在幫忙。”
“對了,說正經的。你的貸款的事兒怎麼樣了?”
蕭壑搖頭:“能押的都押了,沒什麼值錢的。業務方面也沒什麼亮點,銀行不放心。找個保人——我姐倒是可以,她在銀行有人脈。可是我不想。”
韓芯心裡很複雜——她對蕭玉芝業務的擔心也影響到了蕭壑。
現在蕭壑遇到了困難,唯一能幫他的似乎就是蕭玉芝了,可是因為自己的擔心就讓蕭壑這麼困住,她開始猶豫自己是否是杞人憂天?
似乎感受到韓芯的猶豫,蕭壑岔開了話題:“對了,我聽說你接了個産品質量的案子?”
“産品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