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進門的時候,看見就是一人一狗大快朵頤、恍若土匪的模樣。
周群一身大紅婚服,銀冠玉帶,長身而立,鮮明的顏色更襯得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連平時那股“莫挨老子”的高冷氣質都沖淡不少,簡直猶如畫中走出的男子。
跟這邊任時闌的畫風一對比,簡直不像一個圖層。
任時闌&阿拉斯加:“……”
這個人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周群看了眼爆毛爆得渾身毛都呲出來、張大了嘴哈哈吐氣的阿拉斯加,鴉羽般的眉皺了一皺。
“這是什麼?”
任時闌:“呃……這是我的陪嫁。”
周群便不再說話,轉身去了西側廂房,在榻上盤坐閉目。
任時闌手裡還拿著另一隻雞腿,想了想,朝西廂房裡的人喊了一聲:
“要不……你也吃點?”
見了兩次面,這人嘴裡就只會說“吃點”?
周群不自覺地又皺了一次眉,連眼睛不想睜開。
看來還是對包辦婚姻很抗拒啊!接受過21世紀民主教育的好青年任時闌表示理解。
那看來交杯酒也不用喝了?
於是任時闌倒了杯酒潤了潤嗓子,然後站起來對西廂房那邊說:
“那……我先睡了?我剛來,有點認床,可能會睡不安穩,要是有點鬧騰,你別介意哈。”
那頭沒有聲音。
於是他拆下玉冠,把紗衫鞋履脫了,往婚床上一倒。
然後又扭動了兩下,給“新婚丈夫”留了點位置。
臥室裡很快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周群這時才睜開眼,對著空氣,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他遠遠地看了一眼婚床那邊,能看見他的“新婚道侶”正四仰八叉地睡在床上。
那隻傻相的大狗就趴在床腳,嘴巴搭在雙爪上,也睡了,只有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時不時抖動一下。
一室寂靜。
不一會兒,婚床上響起嘹亮的鼾聲。
周群的臉色徹底黑了。
——這叫“睡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