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房的窗下還有一張軟榻,可以對付一夜。
至於床上的任時闌……只能是眼不見為淨。
任時闌做了個夢,夢見一隻高傲的大貓在自己面前。它繞著自己左轉了一圈,右轉了一圈,想遠離又不能走,最後只得在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趴了下來,閉上眼休憩。
任時闌看著它時不時抖動一下的耳朵尖,覺得手癢,忍不住伸手過去戳。
但是手指還沒碰到貓耳尖,任時闌就醒來了。
天光已亮。
任時闌擦擦口水,抬起頭來,忽然看到南窗下的軟榻上,睡著一個人。
對方是合衣而睡,稍稍背對著任時闌的方向,斜枕著手臂。長手長腳的,在這榻上睡得難免拘束。
石青的紗衣堆疊在榻上,難得的散漫樣子。
伴隨任時闌這邊起來的動靜,青年那被晨光照得分明的羽眉,動了一下。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周群居然睡在他的房間裡?
任時闌剛震驚了那麼一下,周群已經睜開眼,坐了起來。
他們的眼神對上了一下,周群面無表情,又像沒看見他似的,掀簾子出去了。
任時闌打了個哈欠,慢慢地走出西廂房,才看到東廂那邊床上,正坐著揉眼睛的小孩。
稍微聯想一下,任時闌就知道昨晚啥情況了。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披上衣服走過去道:“起床啦,會不會自己穿衣服?”
陳長約一邊眨著惺忪的眼睛,一邊用身體力行告訴他會。
阿拉斯加也動動耳朵,睡醒了,起來蹲坐在床榻旁邊。
任時闌稍微湊近大狗一點,就被燻了個跟頭,一巴掌拍在它嘴上:“臭死了,待會給你刷牙。”
蓮洲從前廳走來後面門廊,一欠身道:“少主,早飯已經擺好了。”
“嗯。”周群看了一眼那邊銀杏樹下,蓮洲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任時闌正蹲坐在樹根上,手裡拿著鹽水跟薄荷,在給阿拉斯加刷牙。
陳長約則蹲在一邊,好奇地圍觀。
前廳,任時闌和周群對坐,陳長約坐在兩人旁邊。蓮洲帶著幾個侍女,笑盈盈地在旁邊佈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