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代入到他自己,上了一天班,好不容易回到家坐下吃口外賣的飯菜,這時老闆或客戶突然打個電話過來對他進行精神攻擊,這他心態能不崩?
任時闌心想:算了,吃飯罵人不人道,等你吃完我再罵。
於是婚房裡一片安靜,只有酈廷川在禮儀教養之下輕微的咀嚼進食的動靜,和細碎的杯盤碰撞之聲。
任時闌在這樣的氛圍下,覺得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身子一歪,在婚床上睡著了。
剛吃完紅燒肉的阿拉斯加:宿主?靠不靠譜?!
它正要叫醒任時闌,卻驀然感到一陣壓力,抬頭,只見酈廷川握著筷子,正看著它。
酈廷川開口,緩聲道:“忍冬,盛些肉菜,把它帶出去喂。”
旁邊侍從應了,撕了兩只雞腿雞翅膀,又將那一整盤紅燒排骨端在手裡,過來引大狗出去。
人類,以為這樣就能帶走我嗎!
阿拉斯加正要呲牙,但看到侍從手裡那大雞腿大翅膀,口水先流了下來。
算了,先吃飯再說。
它張嘴露出傻笑,樂顛顛地跟侍從出去了。畢竟酈府廚子的手藝,可比上個世界那些修真門派裡的廚房強多了。
酈廷川又命左右隨從侍女都退下,任時闌的侍女僕從猶豫了一下,奈何少爺已經睡著了,也不好做什麼的,只得退下了。
“少爺。”屋子裡醒著的就只剩下酈廷川,和一個貼身心腹半夏。
半夏低聲道:“這藥勁大,怕是到明兒早上也不會醒了,小的伺候您去東屋歇息吧?”
酈廷川沒有立即回答,他讓侍從推著自己來到床前。任時闌就扒在床頭睡著。
在半夏驚訝的目光中,酈廷川伸出手,修長的指節撫過青年熟睡的眉眼。
奇怪,便好似哪裡見過一般。
任時闌眼睛動了動,那眼睫毛便蹭過酈廷川的指腹,帶來一點癢意。
酈廷川低聲道:“……何以眼熟到如此?”
次日,清晨,任時闌在呼呼大睡中被人推搡:“少爺,少爺?”
任時闌不耐煩地睜眼:“幹嘛?”
他的貼身大丫鬟尋芳站在床邊:“少爺,您可得起身了,今天是新婚第一日,得去給酈家老太君和各位老爺夫人敬茶。”
任時闌坐起來,揉了揉後腦勺——他昨晚就這麼睡著了?阿拉斯加呢?
阿拉斯加:呃……昨天我吃完雞腿,看見你睡著了,我幹脆也睡了。
昨天拜堂成親折騰了一天,晚上又被灌了酒,睡著也很正常,但任時闌總覺得哪裡不對。
但他也沒空細想了,尋芳還在緊著催他去洗漱。
穿戴收拾完,任時闌匆匆忙忙走出西暖閣,來到廳上,就看見東側玻璃花窗下,酈廷川已穿戴整齊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