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闌還想問兩句,周群卻將他的袖口一拉,示意門外又有人要來了。
任時闌沒辦法,心念一轉,取出一個小壺,將壺口湊在歌姬鼻子下面晃了晃。
歌姬打了個噴嚏,又昏睡過去。
任時闌又從儲物戒抽出一段淡藍絲線,輕輕吹了口氣,那絲線便飛到女子的手指指根,一圈圈纏上,最後隱去不見。
做完這些,他們又退到窗外,只見老鴇帶著兩個丫鬟進來,把女子叫醒:“你好福氣,方才那李大公子看上了你,要贖你出去。”
眼看著老鴇把人帶走。周群看了任時闌一眼,做了個下壓的手勢,意思是“不打草驚蛇”。
那刀疤男顯然已經起了疑心,此時跟蹤過去未必是個好選擇。
任時闌點了點頭,兩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做戲要做全套。今晚怎麼來的,自然也要等到明早再走。
這裡是盛京貴宦圈子裡有名的風月地,廂房佈置得倒是豔而不俗,銀屏繡榻,珠簾垂幕,一張寬大的床榻,吹著軟紅紗簾。
任時闌往床上一坐,還不錯,挺軟和。
周群在他身邊坐下。他矇眼的緞帶早已摘下,燭光透過垂紗,在他英俊的面容映下一層曖昧的顏色。
他的眼神常常如同冷峭的山崖,此時與這煙花地互相一映襯,將這裡的靡靡之色減去,而他的雙眼也帶上一層朦朧的情致,讓任時闌想起山花爛漫時的淨練峰。
任時闌的眼神一不小心落在他的唇峰,剛才的尷尬又回來了,只好假裝無所事事地左看右看。
周群卻不肯放過他,眼神自始至終落在他身上。
“……”任時闌只好咳嗽一聲,用氣聲道:“我們在這裡說話……”
“我已布了結界。”周群道。
任時闌:“……哦。”
他於是又絞盡腦汁想些別的話題,卻聽周群道:“方才那樣,你不喜歡麼?”
任時闌差點彈起來,竭力保持鎮定:“啥?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周群稍微歪了下頭:“我從未與人那般……”
“咳咳咳……”任時闌像是被嗆到。周群半點不給他逃避的機會。
他知道自己的臉又發燙了,一定紅得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