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到周群大概是沒跟人有過親暱之事,畢竟在修真界設定裡,如果找不到足夠適配的雙修道侶,那麼固守元陽對於修行更加有益。
更何況周群作為痴情男二,作者自然是要安排他全身心都屬於主角。
“你呢?”周群貼近任時闌。
任時闌後仰,又要支撐自己不立刻倒下去,又要不跟周群貼在一起,因此維持了一個比較艱難的姿勢。
“我、我當然是……”任時闌眼睛亂轉。
他沒由來的感到羞愧,就是方才和周群的那一片刻,也是他的初吻。他這輩子除了那些無疾而終的單戀,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找到過正式的戀人。後來做了社畜,更是被工作折磨得失去了世俗的慾望。
但此時此刻如果說實話,倒像是一種告白。
除了你,我沒別人。
因此任時闌只是扭過頭去,讓周群看到青年紅透的耳根,卻不知這樣比他說出來更可愛。
周群的眼神溫柔地沉了下去,除了溫柔,還有點別的什麼。
他幫了任時闌一把,攬住他的腰,讓他不必那麼費勁。
然而周群低下頭,湊近了青年低聲道:“你是我的道侶,當年成婚的時候,你就沒想過與我……?”
即便任時闌自己不想,成婚儀式之前,由禮儀官教導雙修之道,也是必須走的一道流程。
周群想到當年自己在聽教導的時候,就像在聽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只是眼前偶爾會閃過那個青年哇哇大叫的模樣。
那時的他,一心只想所有的事情都照著自己的安排走,從不會去想別人怎麼想。
青年扭過頭來,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
周群說道:“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與我成為真正的道侶?”
任時闌覺得周群真是有點胡攪蠻纏,明明是他在成婚第二天就警告自己安分守己的,這個時候又露出一副好像要是任時闌承認這一點、他就會有點受傷的表情。
任時闌等到自己臉上的熱度壓下去一點,就推著周群的肩膀,坐直了道:“你在說什麼啊!”
青年撓了撓耳後根,嘟囔了兩句,抬起頭來對周群道:“當年那個婚約……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而且你……你是太白首席親傳,名聲遠揚,萬中無缺,我就是任家一個旁支無人問津的小弟子,才也不如,貌也遜色。”
任時闌低下眼去:“我怎麼會去想,你跟我……”
頎長有力的骨節撫上任時闌的臉,任時闌跟著抬起頭來,對上週群的眼睛。
那雙鳳眼裡再也沒有陡峭的山峰、遙遠的冰雪,而是爛漫的山花彙聚成一條河流。
周群道:“那現在會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