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兩眼一黑又一黑,試圖和稀泥:“酒的顏色都大差不差,應該只是顏色...”
“嗯,”林燼予雲淡風輕地聲音重重砸到耳畔,他情緒不顯,看都沒往戰場中央看一樣,似乎沒感受到空氣中漫延的硝煙味一般。
“我去...”江澤默默捂住臉,不想被血濺。
空氣一瞬凝滯,氣氛逐漸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狂奔,江澤直覺不妙,準備開溜,拍了拍賀京酌的肩膀道:“我去招呼一下客人。”
不想,腿還沒邁開,就被賀京酌的聲音凍在了原地:“江澤。”
江澤頓了頓,捂在臉上的手緩緩開啟了一個縫,不是很敢直視他:“我在。”
賀京酌從外套口袋裡找出手機,將他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以後沒什麼事咱盡量漂流瓶聯系吧。”
還是被血濺了一臉的江澤:“...”
他將求救般的目光甩到林燼予臉上,然而,林燼予並沒有看他。
江澤神情悲愴,望著他那個眼神好像在說: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吧臺前的氣氛急轉直下,坐在高腳凳上看戲的聞野終於看不下去了,打破沉默道:“哥,涼亭那邊的酒還沒送。”
林燼予“嗯”了一聲,將幾杯雞尾酒放至餐盤,往涼亭那邊過去了。
沉默是打破了,氣溫卻並沒有回暖。
剛才是賀京酌一個人在北極,現在林雁回也去北極了。
林雁回放下酒杯,問聞野:“你們這不是沒有配送服務麼,誰這麼大架子,還得林燼予親自把酒送過去。”
聞野冷笑:“還能有誰,紀庭軒唄,除了他,還有誰敢讓賀少正在追的人親自送...”
話沒說完,吧臺前的人都不見了。
兩位身處北極的男人步調一致地朝著涼亭那邊去了,後面還追著一隻被凍成企鵝的江澤在喊:“等等我,你們慢點。”
雖然明月山莊大小事務現在都是林燼予在管,但林雁回畢竟是明月山莊名義上的老闆,自己地盤上發生過哪些事他自然都知道,包括之前林燼予被紀庭軒潑過一杯酒的事,他也知道。
樹木蔥鬱,將八角涼亭圍在其中,林燼予端著託盤一腳踩進涼亭時,迎接他的就是一句:“林燼予,你這魚竿甩的不錯啊,竟然能同時釣起賀京酌和林雁回這兩條大魚。”
紀庭軒嗤笑:“早說給錢就行啊,當婊子還立什麼牌坊...”
話沒說完,就聽噼裡啪啦的玻璃碎裂聲響起。
高腳杯碎了一地,剛才還在林燼予手中的託盤此刻已經“砰”地在紀庭軒頭頂裂成了兩半。
林雁回穿過四散的人群,在女人的尖叫和男人諂媚的勸阻聲中一腳踹在紀庭軒身上,將人掀了個四腳朝天。
林燼予回過神,急忙向前,伸手去拽林雁回的後領,沉聲道:“幹什麼!”
外套拉鏈刺啦一聲滑到底,林雁回胳膊一甩,直接掙脫束縛,將外套脫在了林燼予的手上。
簡直比過年的豬還難按,林燼予皺皺眉:“林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