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酌和江澤過來時,涼亭內已是一地狼藉,有人朝江澤喊:“江澤,趕快攔一攔。”
江澤震驚看著涼亭裡鬧哄哄的動靜:“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打起來了?”
那人解釋:“紀庭軒說林燼予魚竿甩的不錯,竟然能同時釣起賀京酌和林雁回這兩條大魚,還說當婊...”
聽到這,江澤眼皮一跳,哪還能顧上林雁回,身旁這祖宗也要加入戰鬥了,連忙打斷:“行行行,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前面,林雁回咬牙啟齒地掄著拳頭往紀庭軒臉上揍:“這不是趕巧了麼紀少,新仇舊恨咱倆正好一起算了。”
面對身高一八五常年泡在健身房的林雁回,紀庭軒毫無還手之力,只好用渾身上下最硬的嘴回擊,有一種上趕著去投胎的美感:“林雁回!因為一個調酒師不顧兩家情面,你特麼是不是瘋了!”
林雁回冷笑,手裡動作不止沒停,還更狠了:“一個調酒師?今天不揍到你以後看見調酒師繞道走我今天就跟你姓。”
江澤攔完這個拉那個,拽著林雁回的胳膊喊:“哥哥哥,咱有話好好說,都是一個圈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別鬧太難看。”
不看僧面看佛面,林雁回總算停手了,他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而後從兜裡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嘟了沒幾聲,電話接通了,林雁回率先道:“紀叔,我是林雁回,我剛把紀庭軒揍了,現在您有兩個選擇,要麼報警,我進去蹲幾天,要麼我退出競標,把您想要的那塊地讓給您。”
對面說了幾句什麼,林雁回又說:“行,那就這樣,那塊地歸您了,再見。”
結束通話電話,他緩緩在紀庭軒面前蹲下身,用手機拍了拍他的臉:“聽到了嗎,你沒有那塊地值錢。”
接著他手一抬,指向林燼予:“但他比你值錢,記住了?”
涼亭內頓時鴉雀無聲,江澤匪夷所思地看著林雁回,回過神,將不太好形容的眼神甩到了賀京酌臉上。
賀京酌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站在林燼予身旁,盯在林雁回臉上的目光晦澀幽深,似乎是在思考。
畢竟是從小一個院裡長大的關系,江澤怎麼能不懂他在想什麼。
輸了。
並且輸給林雁回的這一城,還不太好扳回來。
畢竟能不顧利益往來為了一個調酒師做到如此地步的,在場的所有人裡,也就只有一個林雁回了。
看熱鬧的人都散了,紀庭軒也鼻青臉腫地走了,林雁回甩著手坐在石桌上,和林燼予說:“給我根煙。”
林燼予睨著他道:“沒有。”
林雁回屈了屈手指,擰著眉道:“我外套兜裡有。”
林燼予站那沒動,手臂一揚,把手裡衣服丟到了他懷裡。
兩人也沒說幾句話,但對話和動作裡卻莫名透著一絲親暱。
賀京酌冷淡地瞥開眼,轉身走了,江澤見狀也沒繼續待著。
晚風徐徐,樹影婆娑,江澤快走幾步追上賀京酌,胳膊往他肩上一勾,揶揄的語氣:“幹嘛,比不過了,不爽了?”
賀京酌神情漠然,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