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來,胸腔在林燼予四處點火的觸碰下劇烈起伏。
這感覺,簡直太艹了,賀京酌閉著眼想,這一刻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個大言不慚說讓林燼予幫忙洗澡的自己掐死。
溫熱的水流淌在身上,泡沫徐徐被沖掉,賀京酌血氣翻湧地道:“林燼予?”
花灑由上至下,緩緩落向掌心的滾燙時,手裡的人猛地一僵,林燼予目光下落,漫不經心地朝他丟出一個單音節:“嗯?”
漸重的呼吸聲隱在汩汩的水流下,模糊而不清晰,賀京酌下頷緊繃,險些在強烈的刺激中把牙咬碎:“咱倆要麼換換呢?”
林燼予:“換什麼?”
賀京酌:“脫臼的手給你,花灑給我。”
林燼予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看他。
昏暗的光線下,賀京酌半邊隱忍側臉清晰可見,林燼予五指收攏,在他陡然急促的呼吸聲中不疾不徐地道:“你真當我是柳下惠麼?”
手指滑動,緊繃的弦啪地斷在了滔天的大火中。
理智徹底燒成廢墟時,他聽到林燼予在他耳邊說:“不是想看手麼,機會難得,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說話間,挑開夜燈上的布料,把光線調到了最亮。
深深淺淺的呼吸聲被水流淹沒,亮著薄光的夜燈將一室旖旎籠進了無邊的夜色裡。
外面再次響起敲門聲時,已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賀京酌在淅淅瀝瀝的花灑聲裡穿著睡衣從洗手間裡走出來,視線徑直掠過投來疑問的聞野,過去把門給傅容與開啟。
“聞野呢?”傅容與一腳踩進門,鞋都沒換就要往裡沖,被一道冷冷的眼風打斷了。
“換鞋,”賀京酌面無表情地道。
傅容與一愣,感覺他臉上這表情有些似曾相識之餘,被他臉上的傷和懸吊在身前的手臂嚇了一跳:“你和人打架了?”
身後,跟傅容與一道過來的江澤也被他的傷嚇了一跳:“我靠!誰打的?怎麼給你揍成這樣?”
賀京酌懶得解釋,頭也不回地進了客廳:“鞋櫃裡有一次性拖鞋,自己拿。”
電視機裡播著狗血的家庭倫理劇,他在主角撕心裂肺“說,你倆究竟是什麼關系”的質問聲裡坐到了沙發上,腿懶懶一翹,在聞野打量的目光中給自己點了支煙。
聞野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憋住:“我哥呢?”
賀京酌用一種“你遺言怎麼這麼多”的眼神看著他,涼涼道:“你猜。”
洗手間裡的水聲還沒停,聞野瞭然點頭:“他還沒洗完啊?”
賀京酌淡吐了一口煙霧,沒有說話。
那頭,傅容與和江澤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看見聞野臉上的傷時,同時滯住腳步,發出了相同的疑問:“你倆打架了?”
傅容與一臉焦急地走到聞野面前:“你倆怎麼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