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京酌聽得神清氣爽,賀父卻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了。
“他最近都開始學做飯了,”林燼予說。
“菜都是去菜市場買的,”賀京酌得意洋洋地補充,“交通工具都換公交了。”
公交兩個字傳到耳朵裡時,賀父的臉頓時黑如鍋底了,話鋒一轉道:“你看看!沒有錢你就得跟著過苦日子!”
空氣短暫凝滯了一瞬,賀母和賀清池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一行字——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
母女二人細品了一番,終於得到了答案——那是自家白菜被黃毛滾了的味道。
哦不,準確的說是白毛。
賀京酌反駁:“哪苦啊?”
賀父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你之前在家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過的又是什麼日子!心裡沒數就算了,對比還不會麼!?”
林燼予接下話茬:“對,沒苦別硬吃。”
賀父聞言一愣,簡直如鯁在喉,看著他那個眼神好像在說——你到底是哪邊的啊?
賀京酌急了,連忙表態:“我不苦!我過得特別好!”
賀父冷笑:“你現在當然覺得好,卡是給你停了,車也給你收了,但不還有房住麼?我要是把房收了呢,你現在立馬就得住進破舊的出租屋裡,然後過上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犯愁的日子,吃頓肉都得掰著指頭算算錢夠不夠!”
那頭,母女倆再次對視,疑惑又不解的眼神好像在說——咱家賀京酌這是要出嫁了麼?
不等她們想明白,就聽賀京酌心馳神往的聲音傳來:“那多有生活啊。”
母女二人:“...”
賀父氣到後仰,拍著茶幾喊:“你管這叫生活!?那你前面那二十五年算什麼!算受罪麼!?”
賀京酌拉過林燼予的手:“日子又不是給你過的,我覺得好就行。”
母女二人:“...”
賀父按了按眉心,手一揮:“行,房我收了,你跟著他滾蛋吧,去住你覺得很有生活的出租屋!”
賀京酌眉梢一揚,不滿道:“這房和你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拿你錢買的。”
賀清池為自家弟弟正名:“這房是用他大學期間風投賺來的錢買的。”
賀父:“我養他這麼些年,他吃我的穿我的,就當給我還錢了。”
得,還帶耍賴的,賀京酌眯了眯眼。
賀父冷笑:“怎麼著,不願意租房住了?”
賀京酌:“要麼您給我寬限幾天呢,我前段時間剛把他房點了,現在還沒裝好呢,下個月,行麼?”
賀父眉梢一挑:“他還有房?”
賀京酌“嗯”了一聲 。
賀父:“房買在哪了?”
賀京酌:“安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