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枕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徑直砸向了他的臉。
笑聲戛然而止,賀京酌撐起搖晃的身體,“砰”地甩門走了,傅容與懸著的心也死了。
江澤驚詫地眨了眨眼,懷裡抱著一個靠枕問傅容與:“他怎麼了?大姨夫來看他了?怎麼火氣這麼大?”
傅容與瞥了眼桌上多到數不清的空酒瓶,問江澤:“賀京酌把車鑰匙給你了嗎?”
江澤:“沒有。”
傅容與低聲罵了句“操”,連忙撈起外套追了出去。
停車場空曠靜謐,江澤的車還在,但是看不到賀京酌的身影,傅容與從兜裡找出手機,給賀京酌撥了個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好一會,電話總算接通了,傅容與急道:“你去哪了?”
賀京酌:“洗手間。”
傅容與:“洗手間?是包廂裡的洗手間不夠大麼,上個廁所還往外跑...”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聽電話那頭響起了一道欠揍的男聲——“喲,這不是賀少麼,你家都要破産了,你還有心情出來喝酒呢?”
光線明亮,空氣中漫著似有若無的白茶香,洗手間內的洗手臺前,賀京酌半倚半靠地坐在那裡,在酒精作祟的眩暈感裡點了支煙。
吞吐煙霧間,他懶懶掀起眼皮,看向說話的人。
是一張眼熟的面孔,賀京酌按了按眉心,在腦海裡搜刮了一圈,終於想起了他的名字——商裴。
難怪態度不友好,原來是商家二少,賀京酌漫不經心地彈了下煙灰,看著他沒有說話。
商裴開啟水龍頭,慢條斯理地洗著手:“國外市場不景氣了才想把市場往國內轉了?”
賀京酌緩緩眯起雙眼。
商裴冷笑:“別做夢了。”
他關上水龍頭,抽了一張紙擦手:“當初賀家是怎麼把商家擠出海外市場的,現在商家就會用怎樣的方式來阻止賀家進入國內市場。”
賀京酌低頭吸了一口煙,他不關心公司裡的事,家裡人也很少在他面前提,關於商裴說的這些,他還真不知道。
商裴將紙丟進垃圾桶:“聽說賀老爺子七十大壽還邀請林家了?”
他呵呵一笑,手抄在兜裡往外出去了:“林家和賀家不熟,憑什麼到場啊,與其指望林家給賀家分蛋糕,不如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電話還沒結束通話,賀京酌問傅容與:“我家想把市場往國內轉的事你聽說了麼?”
傅容與:“沒有,我都被趕出家門了,也沒有渠道聽說這些。”
賀京酌頭暈的厲害,心裡一陣陣的煩躁:“江澤呢?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