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問題隨之而來:該如何報答這份恩情?“他”為何沒有就自己被魂穿的事情提出不解之處?
雨沒有變小的趨勢,江懷湘長舒一口氣,再次走進冷雨之中。
淋雨會讓他感覺到冷,也會導致他生病,但這能讓他清晰感受到“自己”。
他從越祺那裡得知:不管去向何處,自己都只是自己,自己的人生從來不需要和其他人綁在一起。
可他佔用了別人的人生,卻還自私地想著不顧原主的信任和希望,只按著自己的意願應對一切。
盡管白月光不會責怪他,但他還是因自己這樣卑劣的想法而不住痛哭。
漫無目的地走了許久,他又走到了常去的那條江邊。
這次江邊難得還有別人。
他沒有刻意放輕腳步,那人聞聲站起打算離開,在他轉身與江懷湘四目相對那刻,兩人同時愣在原地。
——太陽和江懷湘一樣變成了落湯雞。
“你不是去外省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不打傘?”江懷湘壓下哭腔詢問道。
越祺快步上前,脫下身上的外套給江懷湘擋雨,“半路我接到昭清的訊息,就回來了。有些晚了,對不起,讓你被我哥嚇到了。你也是,為什麼不撐傘?”
“我陪你淋雨。”江懷湘將越祺的外套拿下,“你為什麼哭?”
“我沒有哭……臉上的是雨不是眼淚。”
江懷湘不欲刨根問底,轉而問道:“怎麼會來這裡?”
越祺垂下頭沒有作聲,江懷湘正要再次開口,越祺忽然撲進他懷裡痛哭出聲。
江懷湘伸手將他抱得更緊了些,輕撫他的背為他順氣。
越祺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我想去找你,可我不敢去找你。我害怕你會因為我而再次遇到危險,而我又不能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對不起,對不起……”
“你也是受害者,為什麼要道歉?”
微弱亮光下,江懷湘注意到越祺右臉處的新傷。
“怎麼受傷了?”
越祺松開江懷湘,後退幾步重新走進黑暗裡,“沒事……回來得太急撞牆上了。”
“我不信。”江懷湘動作輕柔地將他拉回光下,“告訴我,好不好?”
“真的沒事,就是回來的路上碰上了一些麻煩,動了手。”
“你受傷的事因我而起。”江懷湘握緊越祺的手,“我必須對你負責到底,繼續淋雨會導致傷口感染,我帶你去醫院處理。”
越祺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手過於不正常的溫度,“你發燒了,阿湘。”
“我們一起去醫院。”江懷湘躊躇幾秒,輕聲道,“我不害怕遇到危險。而且,我以前說的話仍然作數。只要你願意,我會……永遠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