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站在屏風前嘆氣?”店主看著我問道。
“店主,“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冒昧問一句,您這件東西,是從何處找到的?”
“據我所知,前朝大師留下的作品極少,只怕整個國都城乃至整個西蘭都難得一見。”
這不是廢話麼?要知道憑女帝的財力,我在宮中也未曾多見一幅那位大師的作品。
物以稀為貴,疤臉男仰仗著手藝,能修補珍品的手藝才在宮中如魚得水啊。
店主聽完,無聲地張了張嘴似乎在考慮要怎麼回答我,身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
”理她作甚?“圍觀客內有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目光一冷,無言的看著他。
那位衣著華麗的客人眼珠子轉了轉,衝著我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對上我的眼神,面上的表情更是不悅,他對著店主很是不滿地道:”掌櫃,她一個黃毛丫頭,壓根不曉得從哪裡跑出來的,哪懂鑑賞珍品!“
“何必跟她廢話!”
我皺了皺眉,有心要說幾句,惦記著宮中回去的時辰,還是壓下心中的不滿,悄悄往店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外,已經聽到店內的人正在談論這件屏風的價格了。
我想了想,選擇到了隔壁的一家鋪子,看看裡頭售賣的文房四寶。
我把店鋪內架子上陳列的筆硯,細細看了一遍,卻沒有在任何一處停留太久,店內的小夥計也不上來打攪,眼光留心著我移動的腳步。
看樣子要等我看中了哪一件,拿在手上的時候,他才會順勢上來問詢。
不久之後,我側過身瞥見店門口走過那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原先跟我嗆聲的那一位,他身邊的家丁小心翼翼搬動著那一架屏風,上了街邊樹底下停靠的馬車。
馬蹄聲遠去,我從店裡出來,隔壁那一家居然打烊了,天色未晚,這麼早的時辰就關店,多半是因為做成了這一單大買賣。
店主志滿意得的聲音隔著門洞都能聽到。
“明日去跟老九說一聲,“店主對著店內的夥計道,”讓那位畫師再依樣畫葫蘆製作一架。”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改了主意道:“不行,還是等過些時日,雖說那位客人也非國都城的人......還是改為製作大師的另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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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出手的,總要避嫌。”
我聽得清清楚楚,整個對話一字不落都到了我的耳中,拋開心內纏繞的思緒,我再次嘆了口氣,慢慢沿著長街往西蘭皇宮的方向走。
人家一個願買一個願賣,自有冤大頭跟不瞭解真相的人喜歡花錢,我何必去摻和,但是造假的就是造假的,不管給自己找出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我眼裡始終是個笑話。
能造出剛才那件東西的工匠,也非泛泛之輩,若是將心思用在正途上,假以時日,超越前朝的大師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為我聽疤臉男說起過,那位大師畫下這一幅長卷的時候也年近古稀了。
腳步在長街上慢慢移動,一點一點接近了宮門口。只要在前方側轉一下。就是早上我出來的那一扇門了。
已近傍晚,長街上來往的人也少了許多,一眼望去。此刻的街道跟擠得水洩不通的市集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中忽然捕捉到了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
這念頭太可怕,讓我在瞬息間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