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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三十年,沈知遇當然明白不是所有付出都會有回報,不是所有努力都會有結果的道理。可他接受不了沒有回報和結果是因為自己愚蠢造成的。
“應總在說笑?”
或許連沈知遇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聲線是緊繃的,再也沒有先前的淡然從容。
應晏看著他,似是很滿意他現在的這副面具脫落的模樣,以至於臉上的笑意都開始帶了幾分真誠:“我如果是認真的呢?沈總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全身上下,裡裡外外,該玩的我都玩過了,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
沒有了。
沈知遇能拿的不能拿的都已經拿出去了,他沒有資本了。
“應總,做人……”
“可笑嗎?”應晏打斷他的話,點燃了一根煙,隨手將煙盒扔在矮桌上的時候緩緩抬眸看他:“在生意場上跟對手談怎麼做人?可笑嗎?”
可笑。
所以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沈知遇也當真笑了出來,只是那笑裡全是自嘲。
他不是沒有跟應晏大吵大鬧撕破臉的勇氣。可然後呢?且不說現在的自己渾身疼的厲害,就算能在應晏身上佔到便宜,然後呢?沈知遇又能如何呢?資金還是得不到,公司還是要破産。
或許別人那裡還有機會。他不該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
沈知遇彎腰拿起了搭在沙發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離開,應晏靠在椅背上吞雲吐霧的看著他,眼眸中有些意外。
他以為沈知遇會跟自己鬧一場的。他看多了那些得不到就鬧騰的厲害的人,沈知遇也本應該沒什麼不同,更何況他那麼需要這筆錢,更何況他被自己玩了個徹徹底底,失了所有。
可他竟然什麼都沒有說,就那麼幹脆的離開。
有點意思。
“喂。”在沈知遇走到樓梯口的瞬間,應晏出聲叫停了他。沈知遇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神是冷的:“應總還有事?是覺得沒玩夠還想再讓我陪著睡一場?怕是不行,我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