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弟”,心力交瘁的相里康忙攔住他,“廉弟莫要莽撞。”
“針對這種老不死的老毒物,我看就是好言好語喂多了。”
門吱呀一聲大開啟,藥鬼怒發衝頂,瞪向廉衡:“你小子說話別太過分!”心底對他必然是罵足千遍,心說是誰讓我投的毒,是誰讓我演好了抵死不救、醫術傳男不傳女的。這會裝什麼菩提聖果。廉衡言有盡意無窮地橫眼假扁鵲,附相里康耳邊低語兩句,便大步離開。胸口氣的滋滋冒氣的扁鵲,背好藥箱尾隨相里康來到相府,直奔內院。然而相里康的心口大石落地不足一時辰,就被診完脈象的藥鬼,一句直接抬到嗓子眼。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沒治了。”
“不可能。”陸啟仁、相里康同時出聲。相府夫人則直接暈厥。
“若是再早幾天,老鬼我還能喂她些藥,慢慢緩氣。現滴水不進,讓我如何救治。”
“定有他法可施。”陸啟仁情緒波動,再道,“吾等皆茫無頭緒,唯先生敢斷言、敢開藥,想必是已知病根。”
“知道又如何?人現在滴水難進,撬開唇都喂不進去。”藥鬼說時將陸啟仁掃量一番,“要不這樣,我把方子開好,你有本事你喂。”
相里康顫著聲音,望眼家母:“先生,晚生懇求您,施以援手。”說時便欲下跪。真是被逼到了頭,都忘了男兒膝下有黃金。
藥鬼狼忙攔住:“別,受不起。”
陸啟仁:“醫者講究懸壺濟世,先生既已……”
藥鬼再狼忙攔他:“停停,你可別給我念這些大慈大悲咒。”爾後著實是面有難色,又渾然不屑道,“就是能治,老鬼我也得要臉呀。”
相里康、陸啟仁齊齊追問:“先生這話何意?”
藥鬼“哎呀”一聲:“問得好。”轉對相里康道,“煩請喚醒令慈,都什麼時候了,還暈,叫她別暈了。”
相里康哪顧得上計較這油嘴郎中話好聽難聽,忙去喚醒家慈。
藥鬼將陸啟仁東摸摸西看看,仗著大其那麼幾歲,對人是削頭削臉,跟看牙口買騾子似得。半晌才問:“你通醫理?”
陸啟仁不明所以:“略通。”
藥鬼:“會針灸嘛?”
陸啟仁:“略通。”
藥鬼:“娶媳婦了嘛?”
陸啟仁啞然,片晌支吾:“還……未曾……先生這話,何意?”
藥鬼:“老鬼我勉為其難,收你為徒。”
陸啟仁一驚:“這,不合規矩,亦不符常理。”
藥鬼心說哎呦我天好一隻鵪鶉,轉他身後,忽地給其腿窩一踹,陸啟仁應聲跪地,擲地有聲。藥鬼兩步繞前,直直站青俊面前,居高臨下夷然不屑道:“根骨太差。不過就這麼著吧。”言訖,轉對相里康,“我去內廳,靜候尊父尊母。”
不明所以的相里康與相府夫人,問又不敢問,還不敢怠慢,便忙派人去衙署請回相里為甫。不消一刻,右相爺才寬心胖胖落轎回來,從始至終的不著急,旁人看去以為是哀怒不行於色,卻只有廉衡早早就嗅出了天衣無縫的配合味兒。
相里康侯在門外,屋內對話他幾不可聞,直待相府夫人高聲一驚“什麼?!您說要怎麼治?!不可,這不可!”相里康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直接衝上了天靈蓋。片刻功夫,其母才面如土灰地開啟房門,吩咐相里康去將陸啟仁請來,陸啟仁揖禮進去後,房門再次緊閉。這一幕幕,直逼得怡然有禮的相里康,來回轉圈打旋,並想罵娘。
一炷香後,陸啟仁方開啟房門,藥鬼最先晃出來,未行三步,方高聲知會所有人:“最多兩日,再遲,大羅菩薩都難救回。諸位好商好量。”
相里康望著藥鬼背影,追問陸啟仁:“陸兄,商量什麼?他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