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晟:“告訴我,你給齊府和豐四海最後的退路是什麼?”
廉衡喘勻氣息道:“豐大人的工部尚書之位鐵定要易主了,若他肯將功贖罪,開海行動中他或可貢獻一份力量;至於齊府,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怎麼樣,我說過了,選擇權在於殿下而不是我們。若殿下選擇修正朝綱,那麼齊府就必須推出一個人來頂下所有罪,這事也就這麼了了,再不了,唐兄長也會跟我對命。至於齊府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人,殿下還是親自去問好了,他們若以實相告萬事大吉,若執意隱瞞,那東宮和襄王府前路依然將暗箭難防。”
明晟心頭火已然撲滅,心底只落著厚厚一層冷灰。
明晟:“父皇,會輕易放過他們?”
廉衡:“亂極思治,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治。宗親都治理了,還由誰維護皇權。”
明晟:“梁道乾的作用,怕不只是揪出聚源錢莊吧?”
廉衡沉默未答,明晟意味深長看眼他已不想逼話,顧自起身開啟門,轉對廉衡道:“你就在此休息,明早準時離開。”
縱然語氣冷硬,離開之後還是免不了叫鄺玉命後廚熬一碗參湯給他,固元培本,免得他就這麼魂歸九霄,被明胤再記一道。那一推他清楚自己使出了全身力道,否則廉衡也不至於平躺地上起不來。本就似風中殘燭,還真叫人下不去刀。
廉衡遇刺一事幾乎在同一時間傳到淮王府和皇宮。
明皇反應還是暴怒,他直覺自己至高無上的皇權被人一次次瘋狂蹂|躪。他喝令譚宓急喧五城兵馬司最高指揮使和負責巡防的領兵以及五軍都督府的在京負責人,入宮請罪,一通大罵他們百無一用酒囊飯袋,叫個京城為這些江湖賊子如履平地。罵過之後,緝拿血刀留和永夜盟的命令也就正式下達了,這也算是對順天府抱月樓擺屍案的最終處理方案。
至於淮王爺,倒是出奇平靜。他阻攔了烏篷要去告知廉衡真相的莽撞意見,老成一笑:“烏蓬啊,越是危機關頭越要冷靜,越要觀察對手,找到其軟肋,一舉扼喉。”
烏篷:“襄王軟肋,不就是廉衡嗎?”
“軟肋有軟肋用途,現在告訴他真相還為時過早,還剜不到胤兒心頭血。”
“義父想如何做?”
“胤兒兩度拒婚,多半是因為廉衡。”淮王爺呵呵失笑,“她尚是男兒身,就攪得他五心不寧,要是知道了她真身……”
烏篷:“英雄難過美人關,義父要將她留到最後?”
淮王點頭。
烏蓬:“聽說她要去雲南了,兒子知道如何做了。”
淮王:“找幾個身手利索的跟到雲南,適可而止,別傷了她性命,叫她瞞無可瞞,即可。”
烏篷:“是。”
淮王:“陛下該派都督府、明鏡司緝拿我們和血刀留了,叫所有人小心尾巴,山東那邊也避一避風頭。”
烏篷:“是。”
翌日早,廉衡沒能站起來。明晟那一推成功將他推出了內傷。太子爺一瞬洩氣,恨不能上去踹他兩腳,若非他病骨綿弱,昨晚定吊他一晚以洩憤懣。
施步正四人敢怒不敢言,只好由追月回王府脅迫了風流在京城的假扁鵲來瞧病,扁鵲來了請了下脈,草草開了服藥就遁形了,對東宮這些皇家府邸可謂是全無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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