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嬌豔唇色對比下,那張姣好的小臉愈加蒼白美麗,相視一眼,才認出來著何人。
林錦璨推開攔住她的劍鞘,眼前,雨幕如珠簾,在夜晚反射出冰冷的銀光,那道原本挺拔寬厚的背脊略微彎下。
“等等!”
木板停在半空中,眾人聞聲訝異回頭。
“林姑娘?”
“二哥兒的媳婦兒?來這裡做甚?”
“這新婦真是沒規矩,在洞房花燭之夜,怎不好好服侍自己夫君?”
“是啊,這時辰不應該是在……”
閑言碎語嘰嘰喳喳的,這些婦人,巴不得他們這對新婚夫婦鬧出些好玩兒的事來。
謝鶴徵幾欲要昏倒的狀態,迷迷糊糊間卻耳畔卻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他垂了垂額角強迫自己清醒。
天殺的,還是第一次痛出幻聽。
林錦璨深吸一口氣,走到謝鶴徵面前,將人擋在身後,她眼神逼迫,反質問他們。
“我沒規矩?我林錦璨還是頭一回見這樣欺負人的婆家,我的新婚之夜,你們的好郎君卻不知所蹤讓我獨守空閨,這就是你們謝家的禮?”
“不知所蹤?”
陳素問的臉沉了下來,她急匆匆站起:“他沒去喜房?”
林錦璨的出現暫時讓定北侯夫婦的注意力轉移,她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來這裡?”
“……侯爺,二哥兒他禁不起折騰的。”
陳素問急切跪下:“侯爺,快動用府裡所有人去找他呀。”
男人撩開衣擺,哼了聲:“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沒一個能讓我舒心,找什麼?那個沒用的廢物,還不如死了。”
陳素問聽罷百般求饒,男人總算願意鬆口。
拂袖離去時,他冷冷瞥了眼謝鶴徵:“不許扶他。”
話音剛落,一名衣著淡雅樸素的婦人收回欲起身扶謝鶴徵的手:“可是……阿昭他的腿怕是……”
“走不了,那就讓他爬出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院中唯留零星幾人。
方才名婦人見差不多了,便立刻招呼了自己的婢女:“快,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來扶人?”
“你,去喊個得力的大夫來去我的南薰館,切記不要驚動侯爺。”
謝鶴徵已全然昏厥,一陣吩咐下來,這些婢女們行動起來井然有序,婦人不惜衣袖裙擺被血汙和泥濘蹭髒,只幫著下人們,把謝鶴徵放上他的隨從背脊上。
林錦璨站在一旁反倒是無事可做。
也對,她本不應該多做什麼。
反正謝鶴徵這回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