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輕聲喊住他,對屋裡使了個眼色:“我們還要不要……”
面上拉著長疤的青年明白他的意思,笑眼眯眯道:“蘭時姑娘怎麼吩咐的,咱們就如何做,記得把門窗開啟,不然那些畜牲進不來。”
那人面露愁容:“若二公子要追究,咱們怎麼辦?”
青年拍了拍他的肩:“你可真是糊塗,這府裡當家的是誰你不清楚?”
那人思索片刻,頷首:“對了,沈三,你的聲音怎麼和前幾日不大一樣,是怎麼了?”
叫沈三的青年搖頭嘆氣:“哦,和媳婦吵架,那母老虎不讓我進屋睡,著涼了。”
沈三在這些人裡是出了名的懼內,黑衣侍衛倒也沒多想,笑道:“你小子,還是這麼怕老婆,早去早回,別一個人跑了。”
“知道了。”
沈三很快抱著幾壇酒水回來,這酒香甜,沒一會兒兩人就上了頭,酩酊大醉,吹起了牛。
叫沈三的青年坐於階上,黑靴黑褲包裹的長腿一隻屈著,另一隻閑適擱著,他眼眸微眯,拔出酒壇的塞子。
“王兄,你不行啊,才一小壇呢。”
王姓大哥打著嗝:“這什麼酒?讓人喝了還想喝,好了好了,不能再喝了,屋裡還有人呢……誒不對沈三,按以前你可早睡趴下了……”
王大哥兀自言語著,卻突然發現太對勁兒
,他抬頭,視線愈來愈模糊,眼前青年的漠然如冰霜讓他覺得異常陌生。
沈三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握住腰間的佩刀,才要喊人,眼前便一黑。
……
“暗牢走水,有囚犯趁亂逃了,快,都去給我去抓人!”
夜裡起了風,耳畔轟鳴聲不斷,又似有兵戈相撞之聲。
林錦璨蜷縮在榻上不知不覺地打了個盹,她眯著眼,垂在榻邊的手痠麻的厲害,陰嗖嗖的風鑽入本就不暖和的衣領,使她打了個寒顫。
她甩了甩痠麻的手,四下一看,窗牗大開,鼻間酒香飄散,她走到門邊,幾具身體橫七豎八躺倒在地上,林錦璨一愣。
她蹲下試了試鼻息,發現人都還活著,只不過若是醉酒是不可能昏睡成這樣,是誰悄無聲息來過這裡?
正困惑著,屋裡傳來幾聲粗重的吼氣聲,似發怒,林錦璨才轉身,便瞧見一隻毛茸茸的尾巴掠過眼前,隨後方桌上的殘羹剩飯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