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二人破水而出,林錦璨嗆著水還沒回過神,便被謝鶴徵粗暴地拽向岸邊。
他語氣沉沉,罵道:“自作聰明的蠢貨。”
“一百條命也不夠你作賤的。”
林錦璨奄奄一息跪倒在草地裡,胃和氣管裡的水讓她難受得厲害。
少女的臉色逐漸發紅,謝鶴徵終於住嘴了,他抬手把水用力拍出,冷道:“你這條命,誰都不可以作踐,除了我。”
“……”
林錦璨勉強應了聲,身子哆嗦著,她這下怕是凍傷了筋骨,腿腳根本無法站立,她手上抓了抓,想拉住餘光處那塊軟布借力。
謝鶴徵停下腳步,回頭只能瞧見林錦璨的頭頂和濕漉漉的睫毛,氣鼓鼓的心竟開始膨脹,鼻子酸澀起來。
謝鶴徵抽出衣服,對林錦璨冷漠道:“放手,別亂碰我。”
“……好。”
周遭的丫鬟婆子們見狀,終於圍了上去,她們給謝鶴徵披上保暖的狐裘,而林錦璨只有一件單薄的外套。
一婆子在謝鶴徵身邊跪下:“三公子恕罪,是奴婢們看管不周,擾您清閑了。”
謝鶴徵擦幹裸露在空氣裡的面板,聞此一頓,隨即冷笑:“看管?”
“你何時聽過下人看管主子的道理?”
“我平日裡不問後宅之事,你們這些個心腸歹毒的東西,就扭著身子興風作浪?”
蘭時對婆子使了個眼色:“奴婢只是按吩咐做事,哪敢逾矩呢?公子放心,方才奴婢們已經灌好了湯婆子,燒好了暖爐,二夫人……”
謝鶴徵聽罷蹙頭緊了緊,怒道:“湯婆子有何用?還不快去喊大夫?二夫人若是抱恙,林家和二公子問起來,你們怎麼交代?”
蘭時垂下眼眸,扣著手指打顫:“…是,奴婢這就去。”
……
閣中窗牗緊閉,燎爐內幾塊炭火閃爍著猩紅,薰籠散發出的沉香,把湖水的腥氣掩蓋。
屋裡忙活了半天,丫鬟們幫林錦璨擦了身子,換了幹淨的衣裳,大夫也正巧趕來了,幾碗參湯灌入,榻上的人還是毫無血色。
謝鶴徵不好待在裡面,他透過幔悄悄瞥了林錦璨一眼,便拂袖離去對隨從道:“方才那些看熱鬧的丫鬟婆子呢?”
“在外面候著。”
謝鶴徵眸光一凜:“讓她們都進來跪著。”
“等裡面的人什麼時候好了,就什麼時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