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衣剜了他一眼,暫時不和他計較,立即喊了大夫進來。
大夫把脈後,猶豫片刻後回道:“恭喜陛下,南安王近日只是憂思過度,加之又有孕在身,這才一時暈厥過去,待服下幾貼補身體的湯藥便無事了。”
蕭南衣蹙眉道:“多久了?”
“看脈像大概一月有餘。”
靠在門邊的青年聞此不禁顫了下。
半夜裡,林錦璨還是不爭氣的發燒了,渾身滾燙如火,雙頰緋紅,許是頭疼欲裂,她鼻間時不時發出細微的嚶嚀。
外頭還在下雨,沈渡將油紙傘擱在門邊,獨身一人踏入房間,他藉著微弱的燭光,輕輕觸了觸林錦璨滾燙的額頭。
榻上的人似是察覺了般,未睜眼,只嘴唇微微蠕動了。
男人心裡不禁泛起一絲柔軟,他將熬好的藥不厭其煩地喂入她口中,一遍又一遍。
他放下碗,不禁將手掌心輕輕貼在林錦璨的小腹處,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謝鶴徵,謝鶴徵……”
少女顫抖了下,腦袋在枕上掙紮著,似乎是夢魘了,片刻後,不知道夢見什麼了,林錦璨的手猛然抬起,住了他的手。
“沈渡”握緊了她滾燙的掌心,心底卻酸溜溜的。
哼。
亂抓人。
嘴裡喊的是謝鶴徵,抓的卻是別的男人。
沈渡道:“別害怕,雁州目前一直都很好,不會有事的。”
林錦璨迷迷糊糊間聽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回蕩,似是某位對她很重要的故人。
她頂著千斤重的腦袋一下子坐起,餘光處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便也顧不得對方是誰,一下子沖動地抱了上去。
沈渡心口狠狠揪了一下:“我是沈渡,殿下認錯人了。”
良久,林錦璨才從她身上離開,她頂著有些淩亂的頭發,眨著一副濕漉漉的眸子懵懂地看著她。
“對不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旁人都不攔你的麼?”
沈渡輕輕地剮蹭了下她眼底兩抹淡淡的烏青,笑嘆:“我恃寵而驕,旁人都不敢攔我,怎麼了,看見是我不高興了?
林錦璨眼微微低垂,說不失望是假的,方才在睡夢時,夢到守在床邊,喂她喝藥的人是謝鶴徵,這才驚醒的。
“那我是不是要差人將蕭南衣喚過來?”
林錦璨搖頭:“不要了,但是你們素不相識,你怎麼對他這麼大的怨氣?”
沈渡撇嘴哼道:“他?誰說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