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假君子真小人,我與他有奪妻之仇。”
林錦璨還發著低燒,腦子一時間沒精力想那麼多,她忍不住退後了幾步道:“他....強搶民女,所以你是來找他來報仇的?”
“我想啊,可他把我的小妻子哄的團團轉,那個傻瓜恐怕不會捨得讓我殺他,後來便算了。”
“你小聲些,被旁人聽見傳到他耳朵裡怎麼辦?到時候我可不幫你。”
林錦璨下意識回答道:“所以....他們才是兩情相悅,你才是那個強搶民女的那個人麼.....”
“.......”
沈渡沉默了,片刻後苦笑說:“是啊,我還強迫她給我生下一個孩子,你說我壞不壞?”
林錦璨兩彎眉毛一下子就皺起來了,面前這個人雖說長得和謝鶴徵沒有任何關系,但脾性可以說太像了。
“壞的很。”林錦璨疲憊地躺下,望著天花板呆呆道:“換作我,本該會恨這個人一輩子的。”
沈渡笑道:“是麼?那在你心裡謝鶴徵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
林錦璨蜷縮起身體,背過身似乎想在外人面前掩飾掉某種情緒。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麼一問她倒是說不出話了,她驚覺,去除偏見後,她發覺他是個極好的人。
為臣時,他無愧君王,無愧於百姓
甚至,刀子嘴豆腐心,從來沒有真正的去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情。
是她先騙他說愛他,是她主動親吻他,是她,甚至連留下那個孩子也是利用他。
林錦璨不禁抱緊雙臂,整副身體都發著麻,可是,人已經不在了啊。
她連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啊。
良久,沈渡沒有等到她回話,他喚了幾聲,見人悄然無聲的,許是睡著了,便替她捏好被子退了下去。
屋內忽又便暗了下來,林錦璨扭過頭,看見了小桌上那支鳶尾玉簪,月光照在細長尖銳的簪尾發出熠熠生輝的光芒。
.....
子夜,鳶尾玉簪從漸漸失溫的掌心滑出掉在地上,簪子碎裂聲,在寂靜如常的夜裡格外清晰。
守夜的侍女打了個哈欠,尋思著是屋內的人蹬了被子,便輕聲推門進去瞧瞧了。
沈先生走之前特意叮囑了她,這些天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夜色沉沉,她掀開珠簾走入房中,卻忽感足底濕滑黏膩,她好奇蹲下用指尖一沾。
照著月色一瞧,竟是血!
她抬頭看向榻上唇色蒼白如紙的人,不禁捂唇後退了幾步。
她沖出門,朝外面大喊:“快來人啊!殿下自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