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收到了壞訊息。”
夏洛特將小狗從膝上抱起,放在地上。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她知道阿爾伯特有自己的情報網。在灰港,她也有著自己的情報線,她親自經營的生意,源源不斷地為她提供那座海上之城的訊息。
這裡也有,但這裡的情報線服務於威斯洛特伯爵。這讓她很不安。
阿爾伯特露出笑容,看上去顯得十足赤誠:“他死在北方,這裡的一切都將由你繼承。”
他的目的如此明確。直接越過海因裡希被俘的訊息,直截了當宣判了他的死亡。
“他還沒死。”
“我知道,但很快了,不是嗎?”
阿爾伯特覺得不需要在海因裡希身上浪費更多時間。憑他的身體,又能在北方那種醫療落後的地方堅持多久?
他病死在北方,或者南下的過程中不小心被什麼人殺死,那責任可全在北方人身上。
誰讓海因裡希被抓了呢?風暴之怒號因為他的錯誤指揮沉沒,這些罪責足夠讓這位虛弱的伯爵死上好幾次了。
夏洛特卻有不同的看法。
“不能做得太明顯。”
封地的領主被扣在敵人手中,她不能什麼都不做。
她是帶著豐厚嫁妝嫁入伯爵府年輕的繼母,剛剛結婚半年就失去丈夫,若是獨子再因為她的拖延錯失了得到救援的最好時機。無論她是否真的做了手腳,其他人都會這麼認為,那隻會為將來惹來無窮盡的麻煩。
按照法律,這樣的情況她確實能夠繼承爵位和遺産,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這些東西她根本無法長久擁有。
她已經能夠預想到之後的麻煩了。
她必須光明正大地繼承伯爵的頭銜。就算海因裡希必須死,他也應該死在富足的封地,在去世前,用鄭重的神情在遺囑上簽字,依依不捨地將封地的大小事務正式交給她。
“我已經讓人給報社送信了。”
見識過鹹水之都的媒體和風暴庭當地報紙對於風暴之怒的吹捧後,她有了新的想法。
“我會將那些多出來無法平賬的稅款用伯爵府的名義捐贈給社會組織,我要他們一起向教會施加壓力,快些把海因裡希接回來。”
阿爾伯特注視著他的學生。說這番話時候她的語速稍快,詞語如同湍急的河流湧動,不由自主地、不可預料地奔湧而出。
“他不能有任何損失。不能生病,不能受傷。北方人必須安全地把他還給我。”
就好像隱藏著洶湧卻無法表露的情感,一字一句都是真情的流露。
如果他不知道她的真實目的,他說不定會這麼覺得。
夏洛特,這裡沒有人看你的表演。
海因裡希不在這裡。
“如果你想這麼做的話。”阿爾伯特回應,“我要提醒你,這可比我的計劃複雜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