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提了一嘴, 說海眷者已經回到了北方。”
“她也參與了這次的戰爭?”
在監獄半年時間,萊爾獲得的很多訊息都是滯後的。他是抵達灰港之後才逐漸瞭解到這半年之間發生的事。北方與南方之間的戰爭爆發得太突然,但要是說希琳·安託瓦內特參與其中, 他不相信。
戰爭是複雜的政治手段。海眷者一根筋的大腦玩不出這麼複雜的花樣。
尤其是米德爾頓說出,大主教希望他北上的那句話。
這戰爭肯定和鹹水與風暴教會脫不了幹系。
米德爾頓大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藉著話題,反問了萊爾一句:“主教大人要你殺死海眷者?”
這是一場爭奪遊戲。不只是他,每一個遊離在外的亞當斯都應該在到這場遊戲當中。
他點了點頭:“是的。”
作為跟隨主教多年的侍從,米德爾頓大人似乎很瞭解他的手段。
他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萊爾,他有很多優秀的子女,但你是獨特的。”
這可不是大主教希望傳遞的話語。
萊爾脊背發涼。這是試探?測試他是否虔誠地侍奉在大主教的腳旁?
他要怎麼回答?這是否會招來一場內部清算?
米德爾頓發覺面前的青年警戒地豎起耳朵,他渾身肌肉繃緊,隨時都可能發動攻擊。
受驚的貓也不過如此。正如同大主教的判斷,萊爾很聰明,很狡猾,他狠得下心,可他畢竟年輕,經驗不足。
他或許能憑藉手段將街頭的小混混收歸己有,可下城就是下城。那裡的人就像是北方人,無論如何掙紮為的都是一口糧食。
他們的眼界只有眼前的利益,而教廷中和王宮內的那些家夥,個個都是高明的騙子。
“你是米德爾頓公爵的兒子。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這些遲早是你的,只要你贏下這場遊戲。”
“我知道你的野心。”他說,“我跟隨在大人身邊,你的眼神,就像是過去的他的眼神。”
真不愧是父子。
“你……您想說什麼?”
“萊爾,北上之前,去一趟教廷。你的父親要見你。”
“還有,不要總是低著頭。這樣不能藏起你想要藏起的心思。”他溫和地笑,虛偽得讓人起雞皮疙瘩,“你在莊園以外的地方肯定不是這樣。自然一點,先騙過自己,才能欺騙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