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挑眉。
只聽到伯爵繼續說:“我聽說,墨菲家的二女兒一直都是個乖巧的淑女。沒想到你居然會和教會的人攪和在一起。”
“聽說。”夏洛特的重音落在這個單詞上。她並不意外迪克郡伯爵知道她和阿爾伯特合作的事,當時幫她贏下爵位的律師就是阿爾伯特的人。
迪克郡以造船業聞名,這意味著他們同樣能在海運上分得一杯羹。多少不重要,只要訊息能夠靈活地傳播,就能在懂得它們價值的人手上發光。
“你和教會是什麼關系?”迪克郡伯爵收斂起全部笑容,“是哪一位主教讓你來到這裡?目的到底是什麼?”
沒有任何暗示,他選擇直接拋白。
夏洛特微微抿唇。這是看不起她的表現。
南方總是含蓄,將目的隱藏在話語中,一旦違背這種規律,只能說明對方勝券在握,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鹹水之都正在掀起一場風暴,可這本來與迪克郡,與風暴庭,或者其他南方的貴族都無關。女士,是你背後的勢力將這些無關的事情聯系在一起的。”
教會獲得了風暴庭的海軍,貴族的爵位被幾位善於詭辯的律師送給了一個外來的女人。
風暴庭內部發生了動亂,卻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被鎮壓,那些反對外來女人繼位的叛軍,只來得及帶走了海因裡希·威斯洛特。
詹姆斯很清楚,除了那些看熱鬧的外行和八卦的女人們,沒有人在意伯爵與繼母之前的那些緋聞。教會能讓一個外來的女人繼承風暴庭的爵位,就能讓豬狗代替他,代替其他貴族。
自從國王的權力被徹底架空之後,教皇就成為了神。
這是一個警告。
“別那麼緊張。我可不知道這些複雜的事,大人物的煩惱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夏洛特並不意外詹姆斯的戒備,但她是透過羅莎琳夫人來到這裡的,就不是為了政治爭鬥或者挑釁。
那是阿爾伯特的工作。
她不喜歡,也不願意參與這些所謂的政治鬥爭。
“我是來和你談生意的。”夏洛特微微一笑,將先前看過的造船廠資料放置在小茶桌上。
“你父親就是商會的主席。”
“是,他是,但這些只有你能做。”
“看看吧,說不定能讓你大吃一驚。”
詹姆斯審視著夏洛特,她臉上只有代表禮貌的微笑,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詹姆斯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檔案,低頭瀏覽過後,眼中的表情轉變為鄙夷。
“你要拋售股份?”
“對。”她露出笑容,“我想來想去,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些東西變現,你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