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禮淡淡瞥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至上而下掃過她的臉，一路看向她的右手處，賀知意察覺，將手往身後藏了一下。
她突然又不敢看他了。
“賀知意，做個約定怎麼樣？”
極低沉的一句從賀臨禮口中傳出，賀知意不知道他突然吃錯了什麼藥，先是莫名其妙的拉她頭發，眼下又說莫名其妙的話。
雖然他總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賀知意，我無聊的時候，來陪我怎麼樣？”
他看著她：“你可以考慮換個工作，你來陪我，我給你錢。”
賀知意愕然，瞳孔放大，眉頭緊緊皺著，先前咬住的下唇眼下咬得更重，她看了看賀臨禮，只一眼就快速別過頭去。
她滿臉震驚，震驚之餘又帶著明顯的慍怒，如果不是賀臨禮正面無表情的說著這些話，如果不是他的語氣和神情都稱得上是認真。
賀知意真的會以為他是對她開玩笑。
但賀臨禮不是。
賀知意清楚他是認真說出的那番話，她擰眉，低聲罵了他一句。
“瘋子。”
也許賀臨禮聽見了。
是的，他聽見了。
後車廂內響起低笑，綿長而壓抑，笑了一會兒賀臨禮才停下，他眼尾上挑，勾著唇看她，語氣帶著明顯的調侃意味。
“賀知意，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只一句話就問得賀知意發懵。
她狠狠剜一眼他，當即負氣背過身去，一副徹底不願再搭理他的模樣。
彼此一直安靜到車停在賀知意出租屋樓下，賀知意等不了一秒，當即推開車門下車，她才剛剛踏下一隻腳，手腕旋即被人拉住。
賀知意重心不穩，一下跌坐回座椅，忍了一路的的情緒堆積，她氣憤得剛想開口，卻被賀臨禮先行堵住。
“賀知意。”
“我是認真的，你考慮——”
“啪——”，響亮的一聲巴掌。
賀臨禮愣住，賀知意也愣住。
巴掌是她打的，打人的手還懸在半空，此刻微微曲著掌心，掌心指尖正在發顫，掌面窄軟，手指纖細修長。
賀臨禮沒有任何表示，冷眸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