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45 不是
隔著長夜, 隔著手機，賀臨禮的聲音就像惡魔的低語，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帶著她的心髒在無節律地跳。
這種問題重要嗎？對賀臨禮來說，她以前討厭他與否, 現在又討厭他與否。他是真的想知道答案，還是不過隨口一問。
賀知意不知道。
“不知道。”
那麼想著的時候, 賀知意已經出聲。
她沒有撒謊, 她說的是實話。就像她不知道賀臨禮問出那話的原因，或是意義何在，她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討厭他。
或許已經不討厭了。
她在腦海中搜尋有關賀臨禮的那些回憶，畫面最終定格到記憶中的某個瞬間, 那是賀臨禮第二次抱她。
是賀臨禮送她開學的那時, 是她在酒店遇到那個肥胖男人的那次，她那時候被嚇到心神俱散，無法動彈。
世界一片空白的時候, 賀臨禮就那樣出現了, 帶來獨屬於他的味道, 還有他的體溫，她那時過於恐懼, 恨不能鑽進他的身體裡躲避一切。
僅僅只是那樣，那時只是賀臨禮在身邊，她就覺得無比心安, 她不怕賀臨禮了，也不討厭他了。
“不討厭了……”
賀知意悶聲補充了回答，雖然語句中沒有明確加上“你”，但這話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
手機對面一直沉默的人適時接過了話。
“不討厭什麼？我嗎？還是……不討厭被我抱？”
最後一句賀臨禮刻意拉長了尾音, 帶著淡淡的戲謔意味。
顯然沒想到賀臨禮會說出這種話來，賀知意一時啞然，待反應過來時低低罵了一句“瘋子”。
賀臨禮無所謂她那毫無殺傷力可言的斥罵，聽出她哭腔淡了很多，他輕笑出聲，悠悠叮囑。
“賀知意，記得今年也要好好過年。”
賀知意聽得心尖發顫。
“你……”
賀知意最終還是收聲，沒能問出什麼。
她想知道，他今年也會陪她一起過年嗎，和去年一樣，兩個人聚在一起，度過一段荒蕪無趣的時光。
電話那頭再度開口強調。
“也要記得我們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