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意,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他在督促她好好生活,每一天都如此。很樸實的約定,甚至是一個大可不必的約定,因為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吃飯,也要睡覺。
可因為是賀臨禮,這個約定就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鼻子又開始發酸,她已分不清心顫是因為賀臨禮的話,還是因為她在賀臨禮說出那番話的瞬間,幻想著賀臨禮今年仍會陪她過冬。
可他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如果他們今年還聚在一起,並且被賀任知道的話,賀任又會怎麼看她待她,賀臨禮是他的寶貝兒子,而她什麼都不是。
而且賀任會知道的——他跟蹤著自己的兒子,從那天迎面鋪天蓋地而來的照片就可以確信這點。
賀臨禮知道這些嗎?知道他的父親在跟蹤他嗎?如果知道的話,會跟賀任吵架的吧,以賀臨禮那個脾氣。
從賀臨禮到那個家的第一天,她就能感受到賀臨禮跟賀任不對付,其對徐秋的態度更為冷漠。
再加上她的原因,那時候賀臨禮完全說得上厭惡她跟徐秋二人,也總直白展露自己討厭待在那個家裡。
她在賀家也不過呆了八年,在那八年期間,賀臨禮都從未出現過,所以八年前呢?賀臨禮什麼時候離開的那個家,又因為什麼要離開那麼久?突然回來的原因又是什麼?
“賀知意。”
電話對面突然提高音量,賀知意遊離的思緒被突然拉回,還沒等她開口道歉,那邊已經壓了過來。
“發什麼呆,說得話有好好在聽嗎。”
賀知意抿唇,悶悶應聲。
“聽的。”
對面像是不依不饒。
“有聽進去嗎。”
此番話中語氣壓低了幾分,賀知意隱約察覺,她調整狀態,輕聲應他。
“有的。”
她本想著賀臨禮會再追問些什麼,或者繼續罵她,但等來的卻是電話裡一聲嘆息,太過明顯,讓人無法忽略。
賀知意垂下眼睫:“賀臨禮。”
她拿著手機的手指不由收緊,低聲問。
“今年……會回家過年嗎?”
對面沒有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