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意,我在。”
賀知意碎碎低語,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手機對面再度開口。
“今年想要什麼新年禮物?”
賀知意懵懵懂懂,悶聲悶氣回絕,鼻音太過明顯。
“不要。”
賀臨禮低低應她聲“好”。
原本翻湧的情緒無形中消散下去,賀知意身體仍有些一抽一抽的,剛剛哭太過留下了後遺症。
她沒想那麼難過,甚至沒想到要哭,包括哭給賀臨禮知道,可在那一刻,在聽見賀臨禮聲音的那一刻,難過和委屈海浪一般侵襲。
她是真的想見他,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賀臨禮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
“賀知意,再等等,再等我一年。”
不知怎的,那番話中賀知意聽出了鄭重的味道。賀臨禮在給她承諾,許一個她觸碰不到具體形狀的承諾。
賀知意反問:“你會一直可憐我嗎?”
她的語氣中帶些小心翼翼的味道。
電話那頭突然輕笑出聲,賀知意被動沉默,她安靜等他後話,很快便等到。
“賀知意,我不會可憐你。”
“我想要你,雖然不止這個。”
簡短兩句,拎出來都是登徒子言論,該是輕浮又惹人厭的,可賀臨禮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完全叫人無法發作。
心髒突然砰砰地跳,跟那個雪夜賀臨禮咬她時的心情一致,體溫不知不覺回升,薄汗將衣物與面板粘黏,身上越發黏糊糊的難受。
身體震顫的情況已經消失不見,徒留心間另類的悸動,賀知意依舊沉默沒有給他回應,不知過去多久,她才低低說了一句。
“我可能……有點,喜歡你。”
賀知意像是丟擲一個自己有所察覺卻又無解的問題,她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竊喜,更不像在跟他告白,事實也確實如此。
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