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為什麼跟他生氣?為什麼可以帶著頸間一片斑駁的吻痕跟他生氣?可溫熱的淚接連滑落,落在他鉗制的手上,只讓他更加心焦憤怒。
賀臨禮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
他突然意識到:他們什麼都不是。
即使曾經發生過什麼,現在也什麼都不是,她沒理由跟他說這些,這是一個合乎邏輯且必然的結論。
卻讓他難以抑制躁動。
她進到賀家,成了他的“妹妹”,這樣一個處處謹小慎微的懦弱蠢貨,她該慶幸能跟他扯上關系。他能給她庇護,她該依賴他的。
卻是他想要的她。
她該是他的,本該是他的。
賀臨禮面上沒了笑,冷冷垂眸看她,賀知意下顎的骨頭被他捏到發痛,她第一次見賀臨禮這副模樣,一身暴戾和煩躁,全然失去該有的矜貴和自持。
“賀知意。”
賀臨禮聲音低沉,語氣冷得不像話,他話音剛落,腰身輕易擠進她的腿間,賀知意瞳孔放大,眸中滿是驚愕和恐懼。
她的身體全然被他掌控,屢屢掙紮無果,長裙裙擺被擠堆在大腿根處,她的身體被迫往後晃蕩,那力道源自她的腿間,源自擠在其間的人。
賀臨禮保持著二人現狀。
動作惡劣又無恥。
賀臨禮勾著極不明顯的笑,輕飄飄一句。
“賀知意,做過嗎?”
惡寒侵襲全身,將賀知意心神沖碎,淚水又開始不受控地掉,她想搖頭否認,但頭正被賀臨禮手指牢牢固著。
她終於願意妥協,卻不知道自己要解釋什麼,委屈他為什麼要這樣,委屈為什麼連他也要這樣對她。
賀知意哭得更狠,嗚嗚咽咽,哭聲細碎,竭力扭頭,卻始終無法躲開,下顎因為掙紮都是紅痕,最終索性閉上了眼。
混雜的思緒在腦海亂撞,賀臨禮眉間沉下,他等了那麼久,他規劃了那麼久。他想親她,現在就想,他進一步俯身去尋她的唇。
二人鼻息相接的一瞬,樓從心的聲音驟然響起。
“你們、你們——”
賀知意愕然睜開了眼,賀臨禮也微微抬頭,循著那道聲音看去,入眼是一個容貌華美氣質幹練的女性,此刻正顫著手看著他們。
賀臨禮懶懶收回視線,看了眼賀知意的神色——是認識的。
賀知意不是一個人來的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