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熄了所有的燈，孤身坐在漫長的黑夜中，沉默抓著顫抖的小指，竭力壓抑著所有情緒。
明天就是除夕了。
賀知意找到了手機，在天亮的那一刻，她給許程文和室友們都發了新年祝福。
許程文很快給她回了祝福，順便問好，賀知意沒想過他會起那麼早，她垂眸簡單回應，打字的手指有點發僵，可能是冷的。
編輯框介面隨著她的敲打跳出了一行字。
等話語打出，賀知意突然覺得多餘。沒有必要，她沒有必要以一種另類的方式，參與到許程文以後的人生中去。
至此她跟許程文再無聯系，室友那邊可能要再晚點才會收到回複，又過了一段時間，賀知意才掐著點聯系方玥。
她給方玥打的電話。
對方顯然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方玥很開心，開心的同時也沒忘記追問賀知意的近況，賀知意同樣應付了過去。
“知意，你是不是感冒了？”
賀知意笑笑否認：“沒有，不會的。”
對方不太相信的樣子，但賀知意這次沒有過多的遮掩解釋，反倒祝她新年快樂。
“玥玥，新年快樂，以後的每一年，也都新年快樂。”
方玥順其自然略過剛剛那個話題。
“臭知意，新年快樂！不，我們的寶貝知意呀，以後每一年都會新年快樂！我們一起新年快樂！”
賀知意擰眉，啞著聲音，暗暗道了聲“好”。
“知意，你今年會回來嗎？你不想回來的話，我去找你，等我們畢業以後，就天天待在一起怎麼樣？”
“不來了。”
賀知意回她。
再也不會回懷城了，也不會再見任何人了。
方玥有點失落。
“好吧。”
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知意寶貝，我很想你，你有沒有想我啊？”
賀知意應了一聲，回她“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