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剩的烤串已經冷掉,肉質咬上去有些硬,顏千繪慢吞吞咀嚼,側邊磨牙嚼得有些費勁。
還剩一大串,真是令人苦惱,要不要丟呢?丟了也太浪費了。
“不能吃就別吃了,吃得一臉苦巴巴的。”程式言語氣生硬。
顏千繪淡淡瞥了他一眼。
不過因為他這句話,浪費食物的愧疚感瞬間消失,她把那串硬邦邦的烤肉丟進垃圾桶。
“聽歌嗎?”顏千繪問。
“你隨意。”聲音依舊聽不出什麼情緒。
顏千繪開啟音樂播放器的歌曲列表,隨意劃了幾下,螢幕定格,她從當前頁面選了一首,點選播放。聽音樂是度過無聊時光的最好消遣之一,尤其是自己與對方無話可說的時候。
歡快的旋律響起,快節奏的搖擺爵士樂,洋溢著豐沛的感染力,讓人想跟著跳動。
“雨中曲,我剛好會誒!”
段安恬剛回來,手裡還抓著酒瓶的手柄,聽到熟悉的曲調,肌肉彷彿有記憶一般,不自覺地張開雙臂,伴著音樂輕快起舞。
許是醉意上頭,她也不在意還有旁人,開心自在地旋轉,笑得無拘無束。
鞋子碰撞地面發出聲響,不過,無人介意這摩擦碰撞的聲音,踢踏舞不就是要發出“踢噠”的聲音嘛。
顏千繪坐著欣賞眼前這雀躍的舞蹈,猝不及防被段安恬拉起來一起踢舞步。
她手忙腳亂的,發現自己實在跟不上安恬的動作,心下一橫,索性放開了,不再束手束腳,在那開心地胡亂跳躍,段安恬像是被她“傳染”了,也跟著她瞎跳。
空氣裡擴散著名為“笑聲”的劇烈病毒。
手機擱在椅子上,螢幕亮著沒關,音樂進度條顯示這首歌即將播放完畢,程式言垂眼瞧見,光明正大地撈起她手機,把它調成單曲迴圈模式。
於述坐下,把手裡的米酒放在桌上,視線正好和他對上,兩人相視一笑。
烤架裡的炭火快要燃燒殆盡,散發出微弱的火光,小縷細煙將斷未斷,若有似無。
次日還是個大晴天,午後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
顏千繪和段安恬在一樓客廳看綜藝。
這是一檔音樂競演綜藝節目,歌手們根據節目組選定的主題進行創作和演唱,賽制規定每期淘汰一名成員,不定時還會空降踢館歌手。
大約五點多,保潔阿姨揹著一大筐的東西回來,段安恬瞅了一眼滿滿當當的籮筐,甚是好奇,“阿姨,這是什麼啊?”
保潔阿姨放下竹筐,好讓她看清楚裡面的東西,是一堆幹枯的棕色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