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
他們一個個都很能喝,不斷開懷碰杯,桌上到處是錯落的玻璃酒杯和空啤酒罐。
顏千繪看得也饞酒精,剛才吃了串烤雞翅,她有些口渴,啟開拉環開了一罐啤酒。
“不能喝就別喝,又沒人勸你喝酒。”耳邊聲音傳來,是程式言突然開口制止她。
他今晚一直參與眾人的玩鬧,也時不時在玩笑時給出反應,但卻沒怎麼說話,此刻有些心不在焉地喝酒,身前已經堆了不少酒瓶。
顏千繪灌了一t口啤酒,說道:“喝一點,我有分寸,不過量就行,今天氛圍好嘛。”
攝入酒精能讓她感到一種神經上放鬆,可惜她這個過敏體質,時常不能酣暢淋漓地去飲酒,這樣開心熱鬧的聚會,她又給自己找了個藉口:小酌怡情是可以的。
程式言沒有繼續攔她,仰頭悶了一瓶,自顧自喝起來,只是期間時不時瞄她兩眼,留心她喝了多少。
酒過三巡,大家都喝得微醺,酒壯慫人膽,常規情況下說不出口的話,藉著幾分醉意,也敢說出來。
小賀抓著酒瓶看向顏千繪,用含糊的嗓音問道:“顏小姐,你怎麼今天在程導家裡啊?”
他剛說完,其他人的眼神裡都明晃晃寫著“勇氣可嘉”四個字,桌上一眾人眼巴巴地等顏千繪回答。
問題是正常的問題,但小賀的語氣打探的語氣夾雜著八卦的意味。他們不敢直接開程導的玩笑,就拐彎抹角去問看起來脾氣不錯、比較好說話的顏千繪。
被八卦的當事人之一的程式言也撐著太陽xue,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眼神已有幾絲迷離,忽閃忽閃的。
這時候, “看起來脾氣不錯、比較好說話”的顏千繪沒有半點被調侃的尷尬,笑吟吟地四兩撥千斤,她反問回去,“你們都能來程導家,我為什麼不能來?”
她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笑是皮笑肉不笑的,說話的時候眼神注視著小賀,看不出喜怒。
小賀頓時覺得像個蠢人,問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問題,他忙道:“對哦,是我格局小了,我自罰一杯。”
說完便在大家的起鬨聲中喝幹淨了瓶裡的酒。
工作室員工們都瞭解程式言的為人,也知曉他做事總是出人意料,找一個毫無演戲經驗的白紙圈外人來拍戲是他能做出來的事,雖然那個問題玩笑的成分居多,但若真是別有用心之人聽見,必然要大做文章。
顏千繪神情放鬆,笑吟吟指了指她上課的那間房間,門半敞開著,“看見那屋沒?程導專門開的新人培訓教室,老師就在樓下住著,隨時能來上課,以後你們誰想要這個一對一名師私教福利,也可以找你們程導啊。”
這一番話,也算解釋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他家了。
這些人都懂分寸,不會亂開玩笑,識趣地把話題轉到別處,有人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盒桌遊,還清醒著的人轉移到沙發上開始玩起了遊戲。
程式言沒參與遊戲,拿著罐酒起身去了陽臺。
小西坐到顏千繪旁邊,支支吾吾地開口:“顏小姐,之前工作室誤發的那條微博是我發的,真的很抱歉,因為我亂發東西對您造成影響。我不是刻意針對您,就是上網不注意養成了隨便口嗨的惡習,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愚蠢和錯誤,真的對不起,我還是想當面和您說聲對不起。”
切錯號發了嘲諷言論後,小西去搜了顏千繪的資料,才知道人家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小提琴家,哪裡需要蹭什麼熱度。
是她小人之心,以高姿態先入為主,把她想成別有用心之人,而且口嗨慣了思維也跟著不會拐彎,話不帶思考和過濾就發出去了,還切錯號,用工作室的號傳送,萬幸的是程導沒有對她追究,她的工作算是保住了。
小西的態度很誠懇,看上去是真心向她道歉。
顏千繪都快忘了這事,也沒想計較,眨著眼睛對她說:“那你把飲料喝了,就當沒事了。”
小西聞言,恍惚了一下,呆呆抬起頭,“就這樣?”
“就這樣。”顏千繪沒覺得這是多大點的事,舉起手上的啤酒罐,朝她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