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忙不疊拿起紙杯和顏千繪碰杯,然後仰頭喝掉了飲料。
旁邊有人喊“小西,換人了,你快來玩!”
“顏小姐,那,我先過去了。”小西悄聲道。
“嗯,去吧。”
屋內屋外在無形之中劃分了兩種氛圍,顏千繪看向倚在陽臺欄杆上的落寞背影,明明是開心的日子,他卻看起興致缺缺。
身邊的人為他慶祝,在隔著網線的各處遠方,也還有無數人因他與有榮焉,熱鬧的抽獎活動如火如荼,影院預約的資料一漲再漲,熱搜榜上與他相關的話題討論到今天還再繼續。
可他並沒有想象中該有的開心,不是說他習以為常所以顯得淡定從容,而是,他似乎,有些難過。
這是顏千繪的感受。
手裡的啤酒喝完了,她又重新開了一瓶,起身走到陽臺,晚風帶著寒意吹到臉上,身上的熱意被驅散了幾分,她站到他身邊,大口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怎麼出來了?”程式言看向她,一張臉已經染上了紅色。
“裡面是你的同事,不是我的,是我要問你,怎麼把我扔在裡面?”顏千繪牙尖嘴利地反駁他。
他問言,低低笑了一聲,把手上的空易拉罐捏癟,隔空朝垃圾桶扔,距離並不遠,但他沒扔中。
顏千繪轉回視線,喝了口瓶裡的酒,剛要喝第二口,就被人奪了過去。
“你不能再喝了。”他眼神還殘留著一絲清明,提醒她,下一刻,瓶裡的酒進了他的嘴裡。
“誒!這是我——”她出聲。
喝、過、的。
算了,喝都喝了。
顏千繪看著他把一整瓶都喝完,胳膊架在欄杆上,瓶子在他手上懸著,看著隨時有掉下去的可能性。為了避免發生高空墜物的危險事件,她拿走空瓶,彎腰放在自己腳邊。
她剛站直身子,肩上就重了幾分,他把頭側著,枕在了她的肩膀。
燙。
一股燙意襲來,她的耳朵很快被燙紅。
顏千繪一動不動僵在原地,半晌,才微微偏頭,用餘光看向肩側,只看得見他的頭頂。
“頭暈,靠一下。”他開口,嗓音低啞慵懶。
十多分鐘後,顏千繪感到一陣麻意,實在受不了,她小聲說:“你頭太重了,我肩膀好酸。”
程式言的鼻腔溢位一聲笑,隨後咯咯笑個不停。
“你是喝了假酒嗎?”這異常的行為,實在不像他平時的狀態,喝醉的人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離開她的肩膀,抬頭看著窗外。
“吃糖嗎?”她攤開手,這是她剛才順便帶出來的。
他盯著她的手掌,神情一滯,隨即緊緊抓住她的手,那顆糖就被他們兩合在一起的手心包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