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裡人不乏有向他示愛的女人,但他始終都對此無感,父親去世後,母親深受打擊,患上精神分裂症,治療幹預後仍舊不能斷藥,隨時有失控的可能。
雙親一個不在人世,一個沉浸喪夫的悲痛之中,沒有人會催他成家,他也沒壓根心情想這些,他對父親的死始終充滿愧疚與悔恨,用成堆的工作麻痺自己。
這樣看得到頭的平淡日子,在遇到她之後有了變化,沉寂的心開始躍動。平生第一次,程式言因為猜測女生的心思而徹夜未眠。
天光亮起時,他恍惚了一陣,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至少他能確定一點,她不討厭他,時間還長著,慢慢來。
一大早,化妝師嘀咕,“都不用特意化黑眼圈紅血絲什麼的了,這不現成的呢。”
程式言看著鏡子,溢位一聲輕笑。
化妝間門咔噠一聲開啟,顏千繪姍姍來遲,和大家打招呼,“早上好。”
她早飯都還沒來得及吃,梁瓊此刻手上拎著一個打包食盒。
負責給她化妝的化妝瞧見她,兩眼一黑,“千繪,你昨晚做賊去了。”
“沒睡好。”她捂著嘴打哈欠,玩笑道:“在洗手池一看鏡子,還以為見到女鬼了呢。”
“哪有這麼好看的女鬼呀!”化妝師笑眯眯接話。
“程導,等會兒我們對一下,我怕‘病情發作’誤傷你。”她神色如常,側目看向程式言。
程式言用餘光看她,“可以。”
妝發做好,兩人在片場預演,程式言不知從那裡拿出兩條能量棒。
“快吃,你肚子在叫了。”他笑。
窘迫感頓時湧上大腦,顏千繪尷尬道:“沒什麼胃口。”
“騙你的,沒聽見,”他笑,“就是看到梁瓊帶的早餐你沒動,今天戲份體力消耗大,不想吃也隨便吃點。”
她接過,撕開包裝,酥脆的燕麥蛋白棒在口中發出咔咔的聲音。
程式言去鏡頭前忙碌。
他在確認拍攝角度和現場的燈光,遇到不滿意的地方,他對著身邊的工作人員詳細指出調整方案,對方很快會意,及時調整。
在投入一件事的時候,他的神情專注,氣質淡然,散發出來的氣場卻令人信服和認同。
吃完後,顏千繪拍掉手上的碎屑。
兩人開始討論和設計等下要拍的激烈沖突的動作。
“這個道具真的不會砸到人嗎?”顏千繪看著桌上的玻璃杯,據說是道具師用糖和樹脂做的,“如果動作發出的時候力道足夠大,應該會痛吧,要不我到時候輕點?”
程式言挑眉,“你拿起來看看。”
玻璃杯握在手上,很輕,隨便一捏就能裂開的程度,她沒有後顧之憂了,輕松地笑,“那我就放心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