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
他三兩個箭步衝過去,蹲守姜榆身邊,看見地上那一大攤黑血,嚇死了:“師姐,你怎麼樣?”
“沒事。”
姜榆擦掉嘴角的血漬,心裡直罵娘。
她活了兩輩子,受過的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自認為已經相當不怕疼了。
哪成想天外有天,疼外有疼。
剛才在房間裡,蕭景淵咳得很難受,又生著病,怎麼都睡不好,總是剛睡著沒一會兒就醒。她想幫他,讓他舒舒服服地睡著,忽然一下子想起來曾經在電視劇和小說裡看到過的“內力療傷”。
於是乎,她就試了試。
輸內力那一小會兒,她只覺體內氣息紊亂,經脈似要炸裂開來,有無數細針在身體各處不斷狂扎。那種疼滲入全身上下每個細胞,深入骨髓,一處都不放過。
蕭景淵是睡著了,她疼的也快不想活了。
殘陽才不信她沒事這種鬼話,抓著她的胳膊,指尖往手腕探去。
摸到了脈,不到三秒,他心裡咯噔一聲:“你動用內力了?”
“嗯。”
“你是不是瘋了?!你不知道……”察覺自己聲音大,殘陽左右看了看,低聲怒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你現在不能隨便運功嗎?你不要命了?!”
“說的那麼嚴重幹什麼,不就吐點血嗎,又死不了。”姜榆拍拍胸口,擰眉感受了一下,“你別說,吐出來還真好多了。”
殘陽斜眼看她。
眼神在說,我信你個鬼。
“好啦,真沒事,你要是不信,實在不行給我開點藥吃?”
“我要知道吃什麼藥好的話早給你吃了。”
“那不就得了。你看,你不擅長解毒,但我擅長,這方面我最有發言權。所以你應該聽我的話,相信我,我說沒事就是沒事,懂了不?”
殘陽:“……”
說的好像真是那麼回事似的。
他把人扶起來,看著她,開口道:“師姐,你能不能別老管別人不顧自己?”
“我哪有?”
“你明知道自己中毒不能運功還強行外輸內力幫淵王治療咳疾,你明知道自己中毒卻遲遲不肯煉製解藥,強撐著要查案。就為了你接了聖旨答應了皇上,就為了不麻煩淵王,就為了黃州百姓,這些難道不是嗎?!”
殘陽不傻,姜榆運功幹什麼了猜都能猜出來。一向呆萌可愛的少年罕見發了火,語氣認真又執拗,“皇上不重要,王爺不重要,案子不重要,百姓也不重要,他們通通都不重要。在我眼裡,只要師姐最重要。師父和大師姐已經不在了,我只有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