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地位尊崇的攝政王竟然說看上他了。
看上他什麼?
勉強可供一觀的臉?
還是畸形醜陋的身子?
岑雙嘲諷地揚起一抹笑,想問他這個連他自己都無法回答的問題。
可視線掃去,卻只見男人身上堪堪套住的裡衣,系帶垂落,衣襟大開,露出一大片泛著蜜色的肌膚。
那肌膚隨著男人的呼吸微微起伏,猶如一株開得正烈的彼岸花。
他狼狽垂眸。
”王爺要殺盡管來,何必如此戲弄我這個低賤的奴才?”
岑雙說著,視線落在地上那把靜靜躺著的匕首上,與其被人以這種方式羞辱,不如痛快點自我了結。
他早就沒了傲骨,不想連死前最後的體面也丟棄。
岑雙這樣想著,毫不猶豫撿起那把匕首,心一狠,就朝脖子抹去。
“你在幹什麼?!”
季求柘目眥欲裂。
他才分神思索應該如何叫他相信自己不是在開玩笑,人就要抹脖子自盡了。
倉皇之間,他抬起一腳,以巧勁將橫在白皙脖頸處的匕首踢飛。
“哐當——”
匕首飛出去老遠,不甘落地。
岑雙被力道牽連,身體隨著匕首的方向往後倒,他閉上眼,迎接即將到來的疼痛。
然而身體還未落地,就被一道沁人心脾的雪松香氣包裹。
他茫然睜眼,對上攝政王近在咫尺漆黑如墨的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竟然在其中品出了後怕與自責。
可是怎麼會?
他從未聽聞鐵血手腕的攝政王膽怯過,他就像是熹國百姓的守護神,神的眼眸無欲無求,斷不會為一卑賤奴才生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