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季求柘就很愧疚。
原是打算大婚的一切事宜都和宋梨一同親手操辦,現如今卻要宋梨一人扛下所有 ,好在宮裡派了幾位管事跟著幫持,不至於叫宋梨兩眼一抹黑。
宋梨這半個月累極了。
他出生鄉野,從前因著另一個季求柘不樂意,他們甚至沒辦過婚宴,只插了香拜過堂,便再無其他。
如今他和季求柘心意相通,流程再繁瑣,他也樂意,就是那掌事嬤嬤要他親自繡喜服,可將他難壞了。
以他的技藝,繡個荷包頂天了,是萬萬不可能有本事繡喜服的。
好在季求柘也沒打算讓他繡,同他一起去京城最有名的鋪子裡定製了一套喜服。
又要了一塊大紅布,回府後在宋梨的好奇注視下,淡定開啟繡線盒子,開始穿針引線,繡蓋頭。
宋梨:!!!
等等,他連這都會?
宋梨不信邪地湊上去瞧了個仔細,只見季求柘開始利索地繡龍鳳紋,瞧這架勢,還有模有樣的,眼珠子差點都要瞪出來了。
“阿柘,你……”
“對,沒錯,我對針線活擅長著呢!”
季求柘的效率很高,當晚便將龍、鳳圖案繡了個大概,宋梨目睹了全過程,深覺自己沒用。
想到前些日子,他費盡心思繡的,勉強能看的荷包,只覺得心虛無比。
明明那麼拿不出手,偏偏這人當寶貝似的日日放於胸口,如今一對比,更覺臉熱。
季求柘花五日繡好了蓋頭,又親自擬了婚宴請帖,自然,沒少了婚書。
他們雖已是夫妻,然,該有的流程一樣都不能少,合八字,定姻緣,甚至他們還趁著季求柘休沐那日,去了趟京郊有名的寺廟掛了紅繩求了簽。
寺廟很大,廟前的百年老樹依舊挺拔,季求柘使了些力,將墜了銅錢的紅繩掛在了樹頂。
宋梨瞧著,高興地拍拍手。
古人總是有些迷信的,宋梨打心底裡覺得,這便是連神佛都在認可他們二人的姻緣。
他一高興,就拉著季求柘進殿上了香,還捐了香火錢,換來了一對得道高僧開過光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