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一怔,快手將衣袖曳回去,一派輕松:“沒什麼,小傷而已。你說這兩把劍有什麼問題?”
白術沒說話,只順勢往上滑至他的手肘處,然後在某處一按,疼得秦修一個激靈,五官都差點扭在一起,“你他!”想起自己是要撩漢的人,又把話吞了下去,“說正事。”這三個字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白術依舊沒理他,避開傷處,徑自拉著他往裡面走。
“你幹什麼?”
“這側殿裡應該有床榻。”
這麼直接的?秦修被拉著轉了好幾個屋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左邊的房間應該有。”又被拽著走了好幾步,最後被一把按坐在榻上。
“這裡應該不會有人來搜刮。”白術說著將輕鈞擱到旁邊,然後低頭淡淡問:“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
“你覺得呢?”鳳眸慢慢彎起來,裡面蘊著不懷好意的笑:“當然是……你幫我脫了。”
剛從百納囊裡取出來的毛巾就這麼從指間滑落到地,白術端著神態自若彎身撿起來:“那些肉都已經腐壞了,得剜掉。”
“說好你幫我脫?”秦修好整以暇地坐在那挑眉看著他,大有敵不動我不動的意味。
稍顯無奈地嘆了口氣,白術還是將毛巾放到一旁,俯身下去替他解腰帶:“剩下你自己來。”
秦修再一次滿意地當了大爺,偏頭看著認真的側臉,一直折磨人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反而抑制不住的彎了彎唇角。
心知循序漸進的道理,秦修心滿意足的自己動手將長衫脫下,然後一圈圈解開紗布,雖然上了藥,但腐爛的面板與之前並無兩樣,“真的沒治了?”
白術坐到榻邊,用手指摸了一下那糜爛的腐肉,“生機盡無,只能等它重新長出來。”指尖靈力凝聚成刃,鋒利地刺入肌膚,沿著腐肉的邊緣緩緩剜下。
還真有點疼,秦修皺著眉頭想。
“你還記得當年我們是在藏經閣拿到的劍嗎。”白術一邊動作一邊出聲問。
秦修含糊應了一聲。
“我疑惑了很久,輕鈞怎麼會出現在那裡,而且只有半柄。”
“半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秦修不由驚異,“怎麼會是半柄?”
“又豈止是劍的問題,那藏經閣六層處處透著古怪,不是嗎?且不說我們是如何去到千裡之外的瀾州,甚至我上輩子的身體都在那個時候出現了。”末了白術輕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是記得的,還記得比較深刻?”就是在那裡,他陷入幻境,將秦修當做了大師兄毫不留情的……咬了一番。
秦修額角一抽,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果然他還是非常想懟小白術。那是完全屈辱的回憶,他一直以為小白術是不知道那回事的,結果自己當時那些舉動都被當笑話看?
白術似乎是感到秦修的怒氣,及時道:“所以藏經閣六層應該沒那麼簡單,那裡空間和時間都是扭曲的,甚至可能跟我的重生有關。雖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只取到了半柄劍,但是我非常確定,我們手裡的,只是半柄,因為這麼久,我都沒感應到輕鈞的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