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們只取到了劍身。”秦修恍然,他將劍魂的事忘得幹幹淨淨……若不是小白術上輩子接觸過完整的輕鈞,恐怕真是要錯過。
“前日,我遇到一位……”白術躊躇了一下措辭,“兄臺。他說在西邊的宮殿中,有一處劍冢,安置萬劍,其中二把絕世好劍,還無人能進入拔出。”
秦修心中霎時變得火熱,迫不及待地想前要往,但餘光瞥見自己這副軀體,只得皺眉:“小白術,可以快點。”幸好這些肉是爛肉,因此剜出來時血流的不多,但那塊一塵不染的毛巾此時也已經浸得殷紅。
將剜出的爛肉放到一處,白術點頭應了,指尖的靈力鋒芒更盛,切割的動作也淩厲起來。
秦修頭一次體會這種淩遲般的“酷刑”,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咬著牙一聲不吭。
“跟蹤我的人,是六指宮的任天。”待白術將遇到任天的事說完,脊背的腐肉也剃得差不多了,轉到跟前,“我不記得我與六指宮沒有過什麼糾葛。”
與六指宮沒關系?秦修疑惑一瞬便猜了個十之八九,上輩子的沐子雲可能不想讓小白術知道那些殘忍的事情,所以讓小白術避開了那段劇情。
“秦修,你覺得他為什麼會如此看重我的性命?”
按原著的糾葛,魔尊根本不可能會派人保護小白術的性命,除非小白術身上有什麼值得他花心思的。秦修死皺著眉頭思索,除了血脈還有……陡然大震。
是攝魂印!原著中魔尊曾幫助主角一齊對付秦修,但並不是因為什麼情分,而是想要攝魂印。如今攝魂印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小白術身上,並且成了他的本命法器,本命法器與修士同生同死,身死則器滅,所以任天才會在危機時刻出手相助,甚至一路尾隨。
“攝魂印。”秦修疼得發顫,還是硬著頭皮道:“他不是護著你,是護著你體內的東西。”
“總是覺著,還有哪裡不對。”白術若有所思,又拉起秦修另一隻手臂,靈力再次切入肌肉,繼續道:“我的事交代完了,你是不是也得交代一下的這身傷怎麼回事。”
五指掐進手心防止自己叫出聲來,秦修眉頭都打結了:“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白術垂著頭細致地剔去那些爛肉,眼紗底下的鴉發自兩側滑落下去,耳邊的語氣雖然帶著一貫的囂張和嘲諷,但相觸的肌膚上傳來的痙攣是實實在在的,安靜半響後,終於輕輕地問了一句:“很疼?”
在勾搭目標面前示弱是大忌,就算疼死他也得一聲不吭,這樣才能展示自己的男人氣概,於是——“這種小傷?疼?你二爺怎麼可能疼。”
“我也這麼覺得的。”左右也處理得差不多了,白術收起靈力,拿過旁邊的藥瓶,“雖然這藥藥性比較刺激,但既然秦二大爺不怕疼,我就直接抹了。”
秦修一口氣哽在胸口,鳳眸大瞪:“我——”
修長素淨的手指一恍出現在眼前,接著眉心微涼,糾成的疙瘩被輕輕地揉按了下去。凝神一看,白術食指正點著他的眉心,慢騰騰的笑:“好了,秦二大爺自然不怕疼,就當是我疼。”
秦修突然覺著臉上莫名有些熱,晃眼間溫涼的觸感移了去。好不容易回神,又聽到他玩笑似的道:“傷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摸到這些傷口,可比九重牢裡受刑還疼。”
幹咳著從百納囊摸出個藥瓶扔給他,清了清嗓子,“你沐大師兄給的傷藥,還挺好用,給我上這個。”
白術接住倒了一些在指尖撚了撚,湊近聞了一下,然後擱到一邊,捲起自己的一截衣袖,指尖在手腕上一劃,鮮血溢位來,湊近了秦修的唇邊,意思很明確。
秦修瞧了那藥膏一眼,又看了看眼前淌著血的手,溫情蕩然褪卻,無名火從心裡冒出來:“不需要。”
“不想癒合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的精血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