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寒風呼嘯,車裡卻是暖意融融。
母子倆一時都沒有再開口。
車裡便只有爐火微爆的“劈啪”聲。
過了一會兒,司馬氏轉了話頭問:“封王之死,是你做的麼?我聽說……。”
問了半截兒,司馬氏抬眼看九公子。
九公子斜身向後,待舒舒服服倚了車壁,方懶洋洋開口:“是王后下的手。”說了這句,略勾了一側唇角兒,譏諷道:“他想將權柄盡握掌中,殊不知底下諸多世家早已是惶惶不安。這些人早存了要換“人”的心思,而大王子……正合眾人意。”
早存了換“人”的心思……就是說前任封王夜間暴斃,不光王后下了手,眾多世族都是摻了一份兒。
司馬氏只能搖頭苦笑:“這人爭權爭權,到最後爭了個眾叛親離,連『性』命都丟了,唉!”
聽她這番感慨,九公子眸光一閃,介面道:“世間事大都如是。因此孩兒只想平素畫個畫寫倆字兒……躲在這世外守了家人過日子。”
這人語氣悠悠閒閒,既像是漫不經心,又像帶了三兩分自嘲玩笑。
司馬氏卻臉『色』一肅,低聲道:“這樣也好,一家人平平安安過日子,總比保那勞麼子大王舒心。”
九公子勾唇笑起來。
母子倆便一個拿了手套仔細看,一個倚了年壁闔目養神兒。
司馬氏絕口不提王盎,九公子便也不問,車裡一時又靜了下來。
過了半刻,馬車一晃,遠山低聲道:“公子,大夫人……到埠口了,要下車麼?”
冰天雪地裡,河岸上積雪盈尺,河上亦是白茫茫一片,怎麼過河?
司馬氏這會兒才想起來這宗事兒。她這邊兒疑凝『惑』『惑』掀開簾子往外看。
車裡九公子拿了鶴氅穿妥,回過身來又窸窸索索翻了件狐氅給司馬氏:“阿姜早令人造了艘平底船,阿孃下來便知道了。”
連這點兒都想到了……司馬氏不由接了狐氅披上,邊扶了門框下車,邊笑:“阿孃倒是等不及要見識見識,走罷。”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前頭馬車停下,後頭一溜兒車隊亦是停了。九公子上前淡淡王盎揖了禮,便扭過臉吩咐鐵棘夢沉扶兩人上船。
這邊另有迢遲馮關兩人指揮僕役卸下車上箱籠細軟,搬的搬抬的抬,各各往船上搗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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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不到,一切妥貼,遠山便下令僕役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