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聽音兒,晨起時這人問的話,及至此後又一付篤定有訊息的模樣,夢沉心知主子必是心裡有了盤算。當下不等他開口,便直接近到榻前稟報:“公子,那邊兒又有信兒來。”說到這裡,抬手指指內城方向。
九公子垂眸看了書冊,頭不抬眉眼兒不動,淡聲道:“說罷。”
近些天,兩個“長舌”護侍仿似嘮閒話嘮的上癮,每天固定卯時中刻、未時中刻,準時到房簷下“報到”。夢沉這兩個時間點兒,便專門貓在屋子裡候著。
報來報去,他乾脆省了“那兩個護侍說。”這番開場,直奔重點:“昨天下午晌,大王忽然下了詔令,稱崔氏阿虞賢良淑德,特封其為賢德夫人,令謝大人攜其進宮。”
仿似這些早在意料之內。九公子一臉風清雲淡,轉而問:“大王見了家主麼?”
“是,今日己時,大王私下裡召了老家主進宮。”提起這宗,夢沉不由嗓子眼裡發乾。只是再發幹,下頭的話還是要稟報:“未時,老家主傳令犟叔,命這些個護侍“放手”,並言……任憑公子做甚……。”
這人話音一落,屋子裡剎時便是一靜。
一片靜寂中,九公子忽然微嘟了唇瓣,長長吁了口氣。王司馬這句話,可以正反兩面來講,表面兒上看,他是怒極之下撒手不理,潛在的意思便是……放手去做。
窗外雨勢細細密密,仿似鋪天蓋地的大網。
此番暴雨連下了二十幾天,路上不僅泥湯泥坑深可沒膝,再加之河水氾濫,山體丘陖軟陷坍塌。此種境況,要想七天之內,急趕四百餘里到郚陽謝府……絕無可能。
既然去不了……九公子曲指在窗扇之上“銼銼”叩了幾聲,數聲響過,忽然斜瞟了身後兩人,淡聲吩咐:“備妥車馬,既刻趕去西郊田莊。”
既然解了“禁制”,不是應該緊趕慢趕奔郡陽去麼?怎麼這回兒竟然要去甚麼田莊?遠山不由抬手撓頭。方撓得幾下,恍然手勢一頓,都城與郚陽並召陖兩郡的官道,在此城西郊二十里處交匯。
田莊離三地交匯的岔路口極近!
此時往那裡去,表示眼前這位不打算去郚陽,而是審時度勢之後,準備“以逸待勞”。遠山低眉瞼目,半側過頭去向夢沉使個眼色,當下兩人躬身揖禮道:“是,公子。”
有前些天的“例子”在,這回兩人一個轉身出屋準備車馬,另一個“咣哩咣噹”,將主子平日的衣裳用具各各打了包袱。而樵居這方,既然有王司馬撂話在先,犟叔亦命人備了吃食飲水絨被之類,恭恭敬敬送了三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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