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讓寧詡難以啟齒的起夜頻繁和胸口敏感酥癢……也可能是懷孕後的症狀。
他早該發現這個異樣的。
但、但他……不是個男人嗎?為什麼會懷孕?肚子裡的真的是個正常的胎兒嗎?他又要——又要怎麼把這個孩子生出來?
鋪天蓋地的疑問一瞬間湧過來,寧詡搭在腹前的手指抓住衣襟,另一手推開呂疏月,對著被褥外幹嘔了幾聲。
他沒吃什麼東西,自然吐不出來,但胃部的抽搐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肚子也開始隱隱作痛。
斂秋見他發顫地吸著氣,也顧不得什麼尊卑禮儀了,趕緊坐到寧詡身邊,讓他把頭枕在自己肩上,又一下一下地輕撫寧詡的背給他順氣,安慰道:
“陛下,沒事,沒事的。不過就是有了個孩子,又不是生了怪病重病,奴婢已經請那大夫去抓藥煎藥了,等藥喝完會好受許多,等您身體舒坦些,再思考其他問題,好嗎?”
呂疏月也蹲在寧詡面前,緊張兮兮地說:“沒關系的陛下,就算是男人也不一定不會生孩子……臣不是給您講過京城裡何老闆小兒子的故事嗎?據說他也懷了個孩子呢!”
“可見孩子是人人都能有的,”呂疏月總結道:“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斂秋:“……”
在兩人的輪番安慰下,寧詡緩了好半天,漸漸平靜下來,垂著長睫盯著自己的肚子發了會呆,又聽見小黃的話,恍惚間想起當初呂疏月的確講過這麼一樁八卦。
所以他是……
不僅穿進了一本書,還穿進了一本生子文?
他雖然是個男人,但這具身體裡,竟然會有一個可以孕育胎兒的……子宮嗎?
但這子宮又是如何與其他地方相聯結……寧詡崩潰地想,自己難道是穿成了這本文裡塑造的新人類???
許久過後,寧詡才從木木呆呆中醒過神來,他松開抓著衣襟的手指,掌心下傳來隨著呼吸緩而慢的溫熱起伏。
還是感覺,好奇怪。
——這裡面,竟然神奇地有了一個小小的胎兒嗎?
寧詡又記起那個包包子的夢,終於記起一事,怔怔地想——
這好像還是……段晏的孩子。
宮中,太醫院。
在看見燕國的侍衛出現在殿門口的那一刻,史禦醫心中就有種很不詳的預感。
果然,侍衛開口,要求只要是給寧詡診治過的禦醫,全部都過去金殿前等候問話。
想到自己心裡藏了個什麼樣的驚天秘密,史禦醫就手指發抖,只能用衣袖垂下稍作掩飾。
而其餘禦醫都不知發生了何事,他們都是昨夜當值的禦醫,沒能及時逃出宮去,在太醫院裡惴惴不安呆了一夜,此時見了燕兵,不禁害怕地直往後退。
史禦醫見著自己的同僚被幾個侍衛拉走,深吸了幾口氣,悄悄往院判的方向望了望。
老院判長嘆一口氣,站起身道:“各位大人,且慢,待臣等去取了脈案本,一併帶過去吧。”
說完,他看向史禦醫,點點頭。
兩人得到侍衛許可,在眾目注視之下往裡邊的藥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