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晏面前說不方便,未免也太過矯情。
先不提兩個人都是堂堂正正的男子,除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孩子,其餘的他有段晏也有;再不說兩人先前早已赤誠相見多次,在榻上都不知滾了多少遭,崽都揣在肚子裡了;最後再論就連最近這段時日,段晏也親手替他更換過衣物,所以……
究竟還有什麼可羞赧的???
寧詡這樣想著,咳了一聲,若無其事道:“沒有,朕只是動作比較慢。”
他低下頭,邊解開鬆鬆垮垮的衣帶,邊挪了挪身體,稍稍轉了個向,不那麼面對著段晏。
而後,寧詡撩開衣領,又把亂七八糟的布條解下,垂著眼匆忙看了看。
……好像有點變化,又好像與平常並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頂多是……色澤紅豔了點,想來是被布條頻繁摩擦導致的,也在情理之中。
寧詡這麼思索著,正要把衣袍掩上,腰後卻伸來兩隻手,段晏清冽的嗓音就在耳畔:“我來幫你係上那布條如何?”
寧詡實打實地被嚇了一大跳,心髒砰砰作響。
張口欲罵流氓,側過臉一看青年面色卻十分正經,長睫微微斂著,甚至還抬起手,碰了碰寧詡胸前。
“你——!”
段晏淡定道:“瞧著似是鼓了些許,不過並不明顯,也許只是你身上長肉了。”
“……”他指尖涼涼的,冰得寧詡一激靈,慌忙往後退去:“你幹什麼?”
段晏神情無辜:“陛下,我幹什麼了?”
寧詡:“…………”
“只是想替陛下仔細看一看這傷處,明日好叫太醫院制藥。”
見寧詡後退,段晏黑眸輕輕一眯,立時得寸進尺地壓身上前,語氣卻始終從容不迫:“陛下反應這樣大,可是疼得厲害?”
這次更過分,青年避開寧詡的阻攔,徑直用掌心包裹住了其中一邊。
細嫩敏感只能每日用布條遮掩、才能勉強穿上衣物的地方,被段晏不由分說地一碰,霎時讓寧詡腰眼一酸,幾乎是差點跌進被褥裡。
“拿開……嗚……”寧詡急促地喘了兩口氣,顫聲道:“拿開!”
段晏收回了手,來不及去品味掌心裡過分柔軟細滑的觸感,先瞧見他剛剛碰過的那處面板紅了。
“……”
寧詡又癢又疼的,鼻尖發酸,好在段晏沒有更進一步的出格舉止,而是撿起掉在一旁的布條,細致而小心地幫寧詡在身上纏覆了幾圈。
熬過與布條接觸的起初不適感後,寧詡才抿著唇坐起來,把淩亂的衣袍重新穿好。
抬眸發現段晏還看著他,寧詡氣不打一出來:“看什麼?孩子不長在你肚子裡,你當然什麼也感覺不到了!”